孟对晚是在七天以后,彻底的退了烧,可以坐起身来,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毕竟是生了一场重病,就连说话也变得有些费劲。
她靠坐在床榻上,看着坐在不远处摆弄药材的的阿芙,想了很久以后才问道:“现在外头很忙吗?”
阿芙顿了顿:“什么?”
“我是说,现在军营里面很繁忙吗?”孟对晚看向阿芙,“我醒来到现在,不说祖父祖母,就连连翘都没来过,我是说一开始是因为担心过了病气给他们,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他们都不曾来看过我?”
阿芙停了手,她看着面前的草药犹豫了很久,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坐下:“姑娘,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可能一直瞒着你的。”
孟对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阿芙。
“这些日子军营里面的确很繁忙,瘟疫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没有蔓延,也有不少人已经痊愈,现在正在慢慢的恢复!”阿芙看着孟对晚,轻声说道,“但是,前不久,城外的山谷,发生了雪崩,所以,大家都在那里挖掘……”
“挖掘?”孟对晚打断阿芙,“山谷里面
发生了雪崩,他们在挖掘什么?那么大的雪是不会有人从那里经过的,是不是有人出事了?”
阿芙愣住,好半晌,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姑娘病倒后几日,蛮人就带了大军围城,我们按照最先设计好的计谋,请君入瓮,大获全胜,可是苏大人在追杀敌寇的时候,被忽然发生的雪崩掩埋,至今生死不明!侯爷和老夫人还有连翘,几乎每天每夜都在那里挖着,虽然大家都清楚,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但是还是很努力的在寻找他们!”
孟对晚眼前一黑,她下意识的抓住阿芙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向阿芙,许久以后才说道:“已经多久了?”
“至今,已经有十天了!”阿芙垂下眼,“前些日子已经找到好几具尸体,但是一直没有苏大人的,所以我们猜想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逃掉了?”
“猜想这种事情是最虚无缥缈的。”孟对晚垂下眼,“他若是还活着,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的,十天了,他都没能回来,肯定是回来的路很难很难!”
阿芙看着孟对晚,她没有任何要哭泣的痕迹。可是莫名的
就是让人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悲伤的感觉,阿芙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啊,便只是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
孟对晚从始至终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他就那么坐着,面无表情的坐着。
吃饭,睡觉,一切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即便是这样子,阿芙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阿芙很担心她会郁结在心,她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些了,可是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滋养她的身体,可是心里的痛,除了孟对晚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当天夜里,老夫人到底没人忍住,等到孟对晚睡了,稍稍的来看她,只是没想到她压根没睡熟,一有人走进来,她就立刻醒了过来。
老夫人见孟对晚醒了,便也没有再躲,只是在他的身边坐下:“感觉可好一些了?阿芙说你今天吃了不少的饭。”
老夫人一身铠甲,还带着几分寒气,孟对晚看着面前有些沧桑的老夫人,眼眶微微泛红:“祖母,是孙女没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病倒了,还要让您这么大年纪了上战场。”
“不要说这些话,你也是跟自己打了一场胜仗,那么难挨的病,你都挨过来了,可比我们打仗要难得多了。”老夫人轻轻的抚摸着孟对晚的脸颊,“苏叙白的事,你知道了?”
“阿芙没有瞒着我,我问她,她就说了!”孟对晚看着老夫人,有些无力的说道。
“你要是伤心的话,就哭出来,不要憋在自己的心里,不然好好的人都要憋坏了。”老夫人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