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对晚听了苏叙白的话以后,除了诧异,心里竟然还有几分难过,虽然她一直不承认,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就是她还是很在意苏叙白的,在意他的感情,在意他看自己的目光,只是红豆的死,让她不敢将这些情绪,全部表达出来而已。
所以当苏叙白撮合她跟何之言的时候,她心里更多的是那种被舍弃掉的悲伤感,而不是那种所谓的解脱感。
或许是因为带了几分气恼吧,孟对晚看着苏叙白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奇怪:“你这话说的,好生可怜,如今你觉得我嫁可以嫁给旁人呢,那当初,京城里头到处是官媒给我说亲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捣乱呢?”
苏叙白抬眼看着孟对晚半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一直到看的孟对晚都有些心虚了,才苦笑道:“那个时候的我,只想着自己快活,却忘了,自己根本没那个本事护着你的周全!”
孟对晚低着头,俨然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苏叙白见她这样,也不多说,只是将烧鸭递到孟对晚面前:“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婚了,你遇到危险,我还是会选择挡在你的面前,我父亲从小对我很严苛,父母之命无法违背,我不想连带着你,乃至你身后的永昌侯府,都被我父亲用来算计权谋!”
孟对晚看着手里的烧鸭,眼睛微微湿润,却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喝着碗里的豆浆。
“何之言是个正直的人,为人端正,稳重,仕途顺畅,未来也是有很好前程的,你若是选择和他一起,我觉得,你未来的日子也会很好!”苏叙白的声音很轻,但是隐约间,还是带了几分悲伤,“你以前吃了那么多的苦,总要有一个好一点的未来吧!”
正巧掌柜娘子端着栗子糕上来:“栗子糕来了!”
热腾腾的栗子糕放在面前,浓浓的栗子香气扑面而来。
掌柜娘子放下栗子糕以后,舍不得走,站在那里细细的看了看孟对晚,人不后抱着托盘笑道:“也不知道姑娘是哪个贵人家的女儿,生的真好看呀,这位是姑娘的兄长吧,生的也好,贵人家的姑娘公子,瞧着都格外的俊朗些!”
孟对晚抬起头,正要解释,却听到苏叙白说:“这是我挚友的妹妹!”
妹妹啊!
孟对晚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摆出来一个笑容:“是啊,他是我大哥的朋友!”
掌柜娘子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瞧着真好看,光是坐在这里,就很让人赏心悦目了!”
孟对晚和苏叙白都没说话,都只是笑了笑。
栗子糕明明很香甜,可是孟对晚却尝不出来味道了,只觉得满嘴发苦。
就在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孟对晚忽然喊住了苏叙白:“苏叙白,你父亲的确不是个好人,你说父母之命不能违背,那如果有一天,你爹让你拿起刀杀人,你也要继续听他的话吗?”
苏叙白愣在了那里。
孟对晚看着苏叙白很久,然后说道:“父慈子孝,父慈,子才孝,一味的听从是愚孝,你不是那种愚孝的人,不然你的头上,也不会有那么大的一个伤口,苏叙白,你的父亲已经不年轻了,而你也已经当官了,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和前程,你不可能永远都还只是个要听父亲话的孩子!”
苏叙白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孟对晚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孟对晚坐在马车上,不知不觉的就落了泪,她背对着婢女,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回去不要告诉母亲,我在东街见过苏叙白!”
婢女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姑娘!”
自那一日以后,孟对晚每日里忙的昏天黑地,户部的银子一直不到位,她便日日的坐在户部的衙门,就在那里等着,说什么都不肯走,一直到户部想方设法的从各个地方将银子凑齐。
她拿着银子走的那一日,户部尚书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