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白来的时候,胡家人正哭天喊地地闹着,谢澄胤倒是一点不慌地在一旁站着,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县丞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知道要怎么应付,瞧见苏叙白来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苏公子……”县丞满脸为难地看着苏叙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双方各有各的说法,我也捋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他!”苏叙白看了一眼一旁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半昏半醒的胡公子,冷哼一声,“砸我铺子在先,伤我府上的人在后,后来还想强行带走我的娘子,算得上是强抢民女了吧!”
“按我朝律法,强抢民女是何罪名啊,县丞大人?”谢澄胤看着站在那里的县丞,目光里带了几分审视。
县丞被谢澄胤看得心里发毛:“我朝律法,诸强奸者,流三千里,配远恶州;未成,配五百里;折伤者,绞。”
胡家人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做强抢民女啊,我儿子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打成这副样子,你不能因为人家是京城来的,就胡说八道啊!”
谢澄胤冷眼看向哭闹的胡太太,目光中带了几分鄙夷:“什么都没有做?颠倒黑白的话,你们家可真是随口就说啊,本地富商,不知道救济平民也就罢了,还打砸竞争商铺,更是强抢民女,桩桩件件,哪件不是重罪!”
县丞听着谢澄胤的话,捏着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太太可并不管什么律法,她盯着谢澄胤,冷笑一声,“什么叫做打砸商铺,本就是你们抢生意在先,我儿子不过是上门理论,至于那个小贱人,不过一个妾室,狐狸精一般的玩意儿,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强抢民女,谁知道,是不是她凑上来的!”
站在那里的苏叙白脸色骤变,他盯着胡太太,一句话没说,就这么冷眼看着她。
胡太太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大喊道:“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还说错什么了,狐狸精一般的东西,送到我儿子跟前我儿子也会必要,还用得着他自己去抢吗?”
谢澄胤看了一眼苏叙白,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皱起了眉头:“县丞大人还真是好脾气啊,竟然任由一个民妇在大堂上大喊大叫!”
谢澄胤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县丞的耳朵里,却像是震天响的擂鼓,一下接着一下的敲击着。
“啪!”惊堂木高高举起,重重地落下。
堂下的人瞬间安静,县丞看着面前站着的人,片刻的犹豫过后,坚定的开口道:“胡陈氏,你扰乱公堂,罚二十大板!”
胡太太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分外客气的县丞,今日居然要对自己用罚,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县丞大人……”
而此时的县丞,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立场,他满脸的坚定,身旁的衙役虽然惊讶,但还是上前压住了胡太太。
板子打起来的时候,胡太太的哭喊声,只怕是方圆五里都能听得到了,谢澄胤和苏叙白就在一旁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
一直等到胡太太打完了,苏叙白才看向县丞,并且说道:“我家娘子受了惊吓,今日想来,也没有办法来这里作证,但是我苏叙白既有诉状,且有人证,罪人也是被县丞大人亲手抓回来的,关押个一两日,等我家娘子好些了,再来作证如何?”
苏叙白是什么意思,县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谢澄胤,莫名地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也下意识地有了几分慌乱。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稳定住自己疯狂乱跳的心,他看着不远处被打了一顿以后不敢再吭声的胡家:“依照我朝律例,受害者没有办法到堂前,被害者依法收监,本官也没有半点偏袒,诸事都按照律例来执行,收监胡修,寻医为其治伤,择日再审!”
谢澄胤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