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姜简兮正好做好了一批驱蛇虫鼠蚁的香丸。
见安都进来,姜简兮淡淡地问:“想明白了?”
安都单膝跪下说:“王妃,属下想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该争一夕之快,更不该被仇恨冲昏头脑,更是将王妃置于险地。”
姜简兮依旧做着手里的动作,不是她不相信安都想清楚了,不过有时候不能表现地太过在意。
安都一直跪着,心里也在发慌,不过姜简兮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起身。
姜简兮将新一轮的药材放到炼药炉里的时候,这才开口说:“起来吧!”
安都这才起身,“王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姜简兮一片淡然地说:“等。”
等到她找到护心草,等到他们到了靖城,找到了靖安王的最大底牌后。
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姜简兮只说了一个“等”字,安都却没有再多问什么。
经过刚刚的事,他也明白,王妃多半还是在考验他,就比如她带他去见春风和夏雨一样。
若是过不了她的考验,那他就没有留在她身边的价值。
“从上阳到瓮城还有多远?”姜简兮问。
“大约还有十日。”安都答。
姜简兮点了点头,“到了瓮城,得想办法多留两天,我有事要处理。”
安都想了想说:“瓮城向来与靖安王之间少有来往,怕是不好留啊!”
少有来往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总之四爷路过瓮城的时候怕是
不会停留。
这其中的猫腻,姜简兮没有深究,无非就是政见不合,理念不同,所以怕是关系不太好。
“这样.......”
姜简兮朝安都招了招手,安都上前,姜简兮便小声地说了什么,听得安都眼神一亮,不住地点头。
姜简兮说完后,还好心地提醒道:“这件事最好不能由你亲自去说。”
“你现在虽然不是红甲暗卫的人了,总不至于一点点人脉都没有,所以要怎么安排,你要掂量好。”
安都点了点头说:“属下明白。”
说着就出去了,至于做什么?姜简兮没有掺和,又继续开始做自己的药丸。
比如止疼丸,某人不久后怕是就需要了,她得备一些,到时候还能卖个好价钱。
姜简兮走后,孟华章便一直在柴思思的房间里守着。
他担心要是柴思思醒过来,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这里除了他,没有别的人能压制得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柴思思蒙汗药的药效过了,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轻纱帐顶,忽然就皱起了眉头,“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孟华章看到柴思思的动作,赶紧走了过去。
“郡主,可是魇着了?”
柴思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地,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脸。
“四舅舅,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孟华章止住她挥舞的手,“你小心一点,手还受着伤呢?”
“脸上的伤浅不碍事,不会留疤的。”
柴思思松了一口气,这才发
现自己的右手绑着绷带,却没有疼痛感,顿时就慌了。
“四舅舅,我的手是不是废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孟华章微微有些心疼,平日里多有嚣张的孩子,现在像个易碎的娃娃一样,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没事,没事,只是麻沸散的药效还没过而已,”孟华章柔声地安慰着,“你看你这不是能抬起手吗?”
柴思思这才缓过神来,刚松了口气,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伤口......是谁处理的?”
上阳城的大夫根本不在城内,还有谁能处理这样的伤口......
柴思思微微一愣,然后“是那个贱人,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