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锦垂眸沉默,萧凌胤看了祭锦一眼而后向萧廷尘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父皇,军中忽起传染疾病一事恐有蹊跷,是否要再派一波人前去查探一番。”
萧凌胤的话倒是提醒了萧廷尘。
他微颔首,侧眸看向李全吩咐道:“去叫应玉书派十人去边境查探,切勿打草惊蛇。”
“是。”李全应声退下。
祭锦走出议政殿之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微微勾起唇来。
等到萧廷尘派去的人到达边境,便不是探查的人,而是收尾的人了。
该,收网了——
此时,位于灯丰城的南穹大军驻扎地。
收到祭锦收网通知的青哲和司空昊立刻执行。
看似还深陷于传染病风波之中的南穹大军附近已然驻扎了其他国家的军队,许是想着乘火打劫,但是胆子又不够大,已经在外围徘徊了有些日子。
一夜之间,南穹大军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买下的大院子之中,一口枯井被军队改造成了地牢,原本虚弱到气若游丝的司空昊身姿挺拔的站在地牢之中。
他眼前,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看得出来受了不少刑罚。
男人抬起头来,他有一只眼睛之上划了一道口子,眼皮朝左右两侧翻卷开来夹杂着鲜血和不明液体滑落而下,在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男人声音嘶哑,看向司空昊的眼睛有些无神,因为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只能依稀看见司空昊模糊的身影,但男人的气势他却是最清楚熟悉不过的。
“为什么?”司空昊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他目光冷漠,看向男人的眼底伸出饱含不解和困惑。
司空昊也没想到依照祭锦的办法一一通知将领之后,他信任的副将会立刻找机会飞鸽传书到潜伏外围多日的军队。
男人轻声嗤笑,他自然知道司空昊对他的背叛不解和痛心。
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低笑声从他的胸腔之中破碎传出。
“是你蠢才会信我,司空昊啊司空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处死我父亲的仇?凭什么?”男人仰头朝着司空昊喊着,笑声之中充满了讥讽。
司空昊闻言眉头皱了皱,沉默片刻才开口:“你父亲临阵脱逃,害死了一整支精兵队,整整一百人的性命,就算是今日我也并不觉得我对他的处置有什么不对。”
“是,您司空大将军自恃清高,可我父亲只是想要活下来!想活下来有什么错!就因为他想活下来没有死在那里就就说他是逃兵,是叛徒吗!”
男人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瞪视着司空昊,眼角之中带着愤怒和恨意:“你就应该带着罪恶下地府,被万人唾骂!”
“很可惜,现在带着罪恶,被万人唾骂下地府的人是你。”司空昊神情淡漠,好似并未被男人的话所影响到。
可衣袍之下攥紧的手却还是昭告了他此时内心的情绪并不像是表面之上表现出来的这般。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副将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一起吃穿用,一起大战,一起被围困,他想过很多人,唯独他……
自己从未有过半分怀疑。
他垂眸掩盖而下情绪,以冷漠的外表将自己掩盖住,离开了地牢。
在他离开后不久,坐在军帐之中处理事务的司空昊忽然便收到士兵的传报。
“将军,韩副将咬舌自尽了。”
司空昊握笔的顿了一下,并未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士兵传报完毕便离开,军帐放下,司空昊手中的笔被他放在一旁。
他身子朝后仰,倚在椅子上闭眼深呼吸,似乎是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青哲就坐在一旁吃着之前在战场之上收割的兽核,看着司空昊这副模样,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