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锦有些迷茫的看着后面,中间所发生的事情她并未看见,好像缺少了什么。
是什么事情才会让原本只是失望的她竟一人血屠魔族大殿。
虽说这个梦很真实,但是祭锦却并未有多大的代入感。
不为什么,她受制于神帝,即使做不到对魔族出手也绝对不会和魔族相爱,更不会盯着一个神君的位置去魔族大殿之中大杀四方。
这样一来与挑起神魔大战有什么区别?
祭锦看着梦中的自己手执段霄剑刺穿那魔族少年的胸口,魔族血液侵蚀着段霄,黑雾缭绕,少年苦笑着跪下,扬起头来伸手将段霄从身体里拔出来。
而后黑雾将两人笼罩在内,梦结束了。
祭锦以一个理智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整个故事,除去丢失掉的那段回忆,其实这个梦还算得上有始有终。
她缓缓睁开眼睛,天还未亮起。
她缓缓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屋外。
院中寂静,祭锦走到院中时转身一跃飞升而上屋顶,而后便坐在屋顶之上。
她仰头微撩起琉璃般的眸子,圆月映入她的眼眸之中,薄云飘过,将月光遮挡几缕。
祭锦轻叹一声,脑海之中对于刚刚那个梦的细节还丝毫未曾忘记。
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每一分心痛都足以让她回忆起来难受万分。
更重要的是在她细细回忆而起那段突破的记忆时,她惊觉那段记忆真的是空白的。
还有神魔大战最后爆发的原因是什么……她也记不太清了。
真的是祭家屠灭满门所制的吗?
祭锦情绪有些低迷,对于自己受到这个梦境的影响显得格外不适应。
她摇了摇头,手一晃拿出一坛酒来,轻抿几口。
清酒入口,并不辛辣,沁人心脾的酒香让祭锦放松了许多。
她身子微躺在屋上,微曲起左腿,一手拿着酒,一手撑着脑袋。
微眯着眸子,祭锦又饮下一口清酒。
她忽然想到什么,撑着脑袋是手开来掐指一算。
自从离开了宣云之后她便很少记得日子了,如今一算,才发现竟要到六月十五了。
那也就是说,等白日一到,狩猎大比便要开始了……
祭锦微勾起唇来,想到顾逸云要在玄极身上动手,倒是觉得颇为可笑。
她淡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将酒收起,运力将体内的酒尽数吸收掉,倒是不知不觉的顺带睡了一觉。
景洲就站在小门那里,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祭锦揽入眼中。
他看着祭锦闭眼睡着,抬手一道黑雾飘出,缓缓渐入到祭锦鼻息之中,顺入祭锦体内。
而后景洲才迈步朝着祭锦而去,他足尖轻点,身子轻盈而上屋檐,他看着祭锦平缓的呼吸,动作极轻的坐下之后将祭锦揽入怀中。
下巴轻抵在祭锦的肩膀上,薄唇微侧便能触碰到祭锦的耳朵。
他紧抱着祭锦,而祭锦在他怀中显得格外娇小,垂落的睫毛倒映着破碎的阴影在祭锦眼下。
睡着时候的祭锦显然才是最无害,最脆弱的模样。
景洲感受着怀中小人的呼吸,微垂下眼眸。
“锦儿,原谅我自私的想将你留在身边。”
景洲的声音很轻很轻,他不敢直接告诉祭锦,只有在这种祭锦听不到却在他身旁的时候,他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他眼中划过一抹偏执,侧头轻吻上祭锦的耳垂,唇角微弯起,像是偷吃了糖的小孩一般露出笑容。
他已经失去了她太久了,主体已经将藏于无妄海之中的记忆拿出来。
事实证明至少不是真正的记忆存在,祭锦便不会被这梦境影响到什么。
那若是长此以往,恢复了回忆之后呢?
当年他没有机会解释,她也不愿意听,可若是再来一次,她是否会以理智的情绪让他解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