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祭锦与季都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华思年忙前忙后的模样。
“懂了一点,大人便是这种感觉吗?”季都像是一个从来不曾接触到这种好意的人一般,他像是有所感知,却又不确定这是不是祭锦话中所问的。
“一半吧,若是你和我一样一直在他们的保护罩笼罩之下长大,或许,你也不会是如今这样。”
祭锦若有所思的看着华思年的背影,微微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来,这一时半刻的温暖,对于从来不曾见过光明的她而言,已经十分珍贵了。
“我怎样?”季都不解的低头看着祭锦问道,他并非装傻。
这祭锦也知道,祭锦没有回答,因为在她看来,季都其实才是最适合当神的一个人,他天生淡漠,对一切的感情都视若无物。
比起一个军师,他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没有七情六欲的神。
祭锦没有说出口,或许季都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季都见祭锦不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再问。
很快,祭锦便欢快的朝着华思年跑过去,她在一旁给华思年打下手。
师兄妹两人相处起来倒也是格外的舒适,连周遭的风,都带了一丝甜甜的暖意。
“锦儿试试看。”
华思年做完菜的第一时间便是将第一口吹了下之后递到祭锦嘴边。
祭锦也十分配合的张嘴就将菜吃了进去,而后还会十分认真的说出评价。
倒也是欢声笑语,格外惬意。
——
对比起秘境之中此时生活丰富多彩,心情愉悦的几人。
秘境之外的宣云之中,却陷入了这些年以来最沉重安静的一年。
整个宣云派中仿佛都被施展了禁笑术一般。
实则确实每一个人都自己知道,不能大喊大叫,不能大哭大笑,否则的话容易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祭锦与华思年两人消失,到秘境试炼结束时都不曾见到身影一事早已传遍整个宣云。
饶是江溯光与御泗有意将消息压下去,却还是有不少旁的门派安插在宣云的探子将消息透漏了出去。
大家都知道,却也都不敢擅自前来触了此时宣云派的霉头。
“都吃点,锦儿和思年的命灯都亮着,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沈梦身后站着一队弟子,手中都端着饭菜,可另外四人却都坐在祭锦的屋子之中睹物思人。
对于沈梦劝说的话全然置之不理,他们自然都知道不应该这样。
可祭锦,那个牵绝峰上活蹦乱跳的小奶团子。
那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用那稚气的声音甜甜的喊着师兄的小团子。
那个他们从小娇宠着长大的小丫头,此时却只能在秘境之中风餐露宿,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去想。
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小团子了,即使知道她如今还活着,可说不担心,不想念,那绝对都是假的。
“都吃点吧,五师弟说得对,你们也不想三个月后锦儿见到我们,认不出来了吧?”
江溯光缓缓的站起身来,饶是他也没有胃口,他是在祭锦消失之后做事最多之人,用方法也最多,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饶是他费劲心力也没能找到,如今能奢望的,不过是三个月后秘境开启,他们能够见到活蹦乱跳的小师妹。
江溯光开了口到底还是比沈梦要有用的多,饶是顾千帆和君销此时都没那个胃口,可也还是走向桌边。
而白歌笑,此时坐在祭锦常坐的榻上,怀中抱着白玉武琵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
就仿佛下一秒,祭锦就会一蹦一跳的从窗外所能看见的视角之中出现一般。
这几个月以来,当属白歌笑最自责。
他一直想,若不是他提出让祭锦进去秘境玩,这一切便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