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勋贵和朝臣从长安赶来了骊山,也体会到了来骊山泡温泉的滋味。
就连魏征都来到了骊山,当然他来骊山并非是为了泡温泉,也不是执着的要弹劾苏程,毕竟苏程的事还算不上是重要的国事。
这也是魏征在弹劾风波之后第一次见到苏程,他看着苏程的目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意味。
“你以弱冠之龄加封国公,是因为你立下了大功,深受百姓的爱戴,但是也深受君臣百姓的期待,你当谨言慎行再立功勋,怎能得意忘形呢?”魏征堪称是苦口婆心。
虽然苏程不在长安,但是也知道魏征弹劾他弹劾的最狠,甚至屡屡跑到两仪殿,一副皇帝不惩处他就不罢休的样子。
苏程确实也不介意,因为他知道魏征就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苏程笑道:“魏伯父严重了,我一直都谨言慎行,从未得意忘形。”
魏征问道:“那为何没见你上书请罪,反而躲到了骊山行宫?”
苏程笑道:“敢问伯父,苏程何罪之有?”
魏征肃然道:“整个长安都因为你的错误情报而人心惶惶,你就不感到心中难安吗?”
苏程平静道:“人心惶惶吗?可我只听到市井之中的百姓热血沸腾,誓要痛击高句丽人,倒是没听到谁惶惶不可终日。”
这话倒也没错,确实没有谁吓得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但是这不是苏程开脱的理由。
魏征沉声道:“朝廷因此下了不少政令,都是因为你的这个错误情报,你知道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吗?你知道这要折腾多少人吗?”
现在折腾,还是为了明年少折腾?只是苏程没法这么解释,他只能淡淡道:“我只说高句丽在调兵,却没说一定会进犯辽东,只是传言有误罢了。”
魏征沉声道:“既然你知道传言有误,为何你却不澄清?”
苏程笑道:“伯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我以为大家都会想明白呢。”
魏征听了不由微微一滞,这什么意思?苏程是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吗?
“那依荣国公这意思,陛下也不是智者吗?”身为一个经常将皇帝和群臣喷的哑口无言的大喷子,魏征言辞不可谓不犀利。
魏征是觉得皇帝也被苏程给骗了,所以说这话等于是将皇帝也说进去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帝知道内情,而且还无比积极的参与其中。
苏程微微笑道:“陛下当然是智者,所以才没有惩处我啊!”
无耻,魏征觉得苏程这话实在是太无耻了。
看到魏征还要说什么,苏程正色道:“魏大人有些太着急了,和不再等待?不然过一阵子,高句丽真的动兵了,那魏大人又如何自处呢?魏大人放心,这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我错了,到时候我自然会上书请罪。”
魏征听了也不由挑眉,他如此坚定的弹劾苏程,一方面是因为坚持正义,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痛心苏程骄傲自满步入歧途?
其实他是想警醒苏程,让苏程戒骄戒躁,继续建功立业。
原来苏程是不服气啊,魏征点头道:“好,那我就等你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若等到开春时候,还没有高句丽动兵的消息,那你就自己上书请罪,若有高句丽动兵的消息,那老夫不但向陛下请罪,还去你府上负荆请罪。”
苏程听了摆手笑道:“伯父去府上负荆请罪?这我怎么担当的起?”
魏征听了差点没气乐了,如果高句丽动兵的话,肯定会趁天寒地冻的时候动兵,因为那对习惯了辽东严寒的高句丽人有利。
所以如今都到年关了还没有高句丽动兵的消息,魏征觉得这消息不太可能是真的。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终于返回长安了,虽然他们不舍离开骊山行宫,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在骊山行宫过年。
回宫的长孙皇后面色红润有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