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彤现在的名字叫袁媛,这是她在醒来时的那个房间里翻到的身份证看到的,叠词念着很亲昵。
在她跟着过去的她走在回家那条熟悉的路上时,拥挤的人潮中,卖菜摊上放着的喇叭嘶吼着“白菜一斤2块5,玉米3块……”,老板娘一只手递给客人付了钱的菜,另一只手已经开始给其他顾客称重。
横七竖八的摊子附近到处都是残渣,被行人踢得更加融入尘埃。
但对于陈思彤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习以为常,过去的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看着城中村外的高楼大厦看起来那么富丽堂皇又冰冷坚硬,仿佛自己再挣扎也不过还是一只蝼蚁。
周围的同学丰富多彩的人生的衬托下,自己过得那么不堪。
虽然心有此念,但每次回家听到奶奶关切的询问各种琐事,老人干枯的手缓缓拍着她背后的时候,就又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活着就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她还有朋友,自小和她长大的大圆身上总是透着股子傲气,对什么事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总能在关键时候给她勇气和力量,陈思彤心里十分感激和向往。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还记得家住在哪里吗?”女孩边走边温声问道。眼里满是关心,看起来善良无害。
陈思彤踌躇了半刻,才小声回到:“我叫袁媛,家里地址忘记了,只记得那里都是大房子。”
女孩想来也是,看矮她几乎两个头的小妹妹穿的衣服十分精致,模样也是软乎乎的,看起来就像童话里被分外呵护的小公主,就是性格有点羞怯。
到家时,女孩让她先坐下,就径直往厨房去放菜了。
陈思彤环顾了许多年没有变化的老房子,这里唯一的装饰还是她小时候刚满月时,奶奶带她去照相馆照的几张照片,经过岁月的摧残已经泛黄的有些严重了,四个角也已经外翻......
“彤彤,回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陈思彤下意识想回话,却只见女孩匆匆从厨房出来跑到卧室里,不一会儿就见到女孩搀着一个白发老人出来,步子缓慢小心。
但老人脸色很平和,扶着女孩的手直直看了过来的时候,那一瞬间陈思彤以为她亲爱的奶奶透过了这个陌生的躯体将她的灵魂认了出来,手里不自觉地抓着坐着的已经掉毛的布艺沙发,眼里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女孩将奶奶搀扶到另一头的沙发上,向奶奶说明了原委,即使经过儿子离家、媳妇远走,自己一力承担抚养女孩长大的辛苦与艰难,她依然一脸慈祥,没有老年人的迂腐和戾气。
“孩子,不要怕,我们总会找到家的。”
奶奶笑呵呵地说,皱巴巴的皮肤因为笑而更加拥挤,但在陈思彤看来,那里面藏着多少岁月的积淀。
三人不久就熟悉了起来,说话之间也让陈思彤一天之内面临的诸多奇怪事件而七上八下的心沉了下去。
只是不曾想,原本已经和奶奶、女孩坐上餐桌准备用饭时,一阵阵的拍门声从紧闭着的铁门传来,声音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破门而入,将这里洗劫一空。
可事实上,陈思彤知道那些人就是强盗。家里的铁门时常是紧闭的状态,就是怕那么追债的人为了钱将这原本已经是她和奶奶最后的居所破坏,干出更令人心寒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对生而不养的父母。
她的父母没有结婚就生下了她,两人是在地下赌场认识的,你来我往之间产生了暧昧,年轻人初尝情欲的滋味却又没有做好避孕准备,这才有了她。
原本以为有了孩子的他们会听从奶奶的话,就此好好生活,过安分的日子,不再沉迷于赌博所带来的一时快感而毁掉自己的一生。
不曾想这种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忍得了一时,还没等她满月,就将没有断奶的她扔给了当时已经将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