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琵琶筝鸣下,众人唱起了范仲淹于定康年间在西北军中写下的渔家傲秋思。
那一声声豪迈的词句歌声,虽然不成音调,但却浑厚,将这些心细大宋江山的文人武将们的心声,呼喊出来。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朱冲跟着附和唱了几句,便拿起杯盏,一一斟酒,为这晚宴,添上最后一杯美酒。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起身,为这场晚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章綡吃醉了酒,身形都已踉跄,朱冲架着章綡,扶着他,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章綡还一边嘟囔着,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词来,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悲伤恸哭,又时而手足舞蹈。
这酒品着实不怎么样。
好不容易送了他上了马车,朱冲便去招呼安顿章楶来。
只是章楶依旧沉稳,虽然今日特别高兴,饮酒颇多,但是,他比那章綡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朱冲摆好马凳,亲自扶着章楶上了马车,众人家小,都在门前恭送。
章楶上车之后,章縡急忙躬身,与龚宗元诸位见礼,告辞。
临走时,章楶掀开布帘,唤来朱冲,只是淡然说了一句。
“这大宋武学,老夫倒是还想出一份力,只是,怕力有不逮……”
朱冲立即感激,说道:“您能来,就是天大的助力。”
章楶满意朱冲的做派,便不再多言,朱冲赶紧请章縡上马车,又派了几个家仆跟着护送。
不过也只是为了彰显主人家的周道罢了,这章氏有府兵保卫,倒是不需要为安全着想。
送走了这重要的人马。
朱冲便与李光韩浩等人回了厅房。
李光将章綡早就准备好的田宅,地契,还有一干人等的卖身契,以及三十万两白银,都送到了府宅里。
李光有些醉了,但是,尚醒几分,他说道:“朱郎,这些财务,为我等日后大计使唤,章官家交代,交由你做安排。”
朱冲说道:“小的必定将财务用在关键处。”
李光放心,说道:“告辞,勿送……”
韩浩也不多言,与李光同去。
但是朱冲还是殷勤客套的,将两人都送上马车,这心里才放心。
送走两人,朱冲便回到厅堂。
张窦与童贯,都在等候。
童贯见到朱冲回来,便急忙上前,说道:“洒家,这不日就要回去,不知道朱郎还有什么交代的。”
朱冲立即吩咐人,说:“清点十万两银子,让童供奉带回去。”
听到此处,童贯立即惊讶说道:“朱郎,使不得,洒家这是无功不受禄,使不得,使不得。”
朱冲微笑着抓着童贯的手,拍着他的手说道:“童供奉,这些银两,可都是为朝廷,为大宋所使唤的,回去之后,你也必须要上下打点,将那些主和派的人,都打点打点,务必,让这反战的声浪,在圣人耳边吹起,只有如此,圣人才会极为厌恶,小的也会为童供奉安排一处宅子在这平江府,那刘碧光抄家的侍女,妻妾,就留有童供奉使唤,日后来我平江府办差,也好有个落脚之处,童供奉,莫要推辞。”
童贯心中骇然,这朱冲不但有大才学,而且办事极为细致,这从上到下,从头到尾,都做了安排,即便是他这个伺候宦官出身的人,也都不免逊色几分。
童贯立即说:“多谢朱管事,那洒家,就不推辞了。”
朱冲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恭敬送童贯出门上车,童贯心中也觉得欢喜,这朱冲倒是没有半分狗眼看人低的心思,不管是何等人物,他都尊敬有加,他这个众人鄙夷嘲讽的宦官,也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