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驱车来到淮盐制盐场,这里濒临海滨,随着海风一吹,腥气便扑鼻而来。
朱冲站立站在马车之上,遥望一望无际的黑夜,这夜色似乎就是为了杀人越货而准备的。
王远带伤领兵,一厢人马趁着浓重地夜色,摸到了淮盐制盐场。
微弱地火光之下,王远整兵待发。
王远小声吩咐道:“今夜有上千盐盗,在平江城打杀劫掠,杀人无数,我等厢兵,有保护官家物资之责,为了官家财务不受盐盗所害,必须将所有盐货带走,所有人进入盐场,将所有盐货悉数拿走,能拿多少拿多少,出发。”
王远一声令下,一厢兵马立即行军。
王远看向身边甲兵,说道:“所有守卫,杀无赦。”
甲兵立即领命,随即拿上弩箭,悄摸摸到漆黑的制盐场。
朱冲凝望着漆黑一片的制盐场,突然,传来一阵凄惨地哀嚎声,朱冲便知晓,这厢兵动手了。
看这这一厢人马,大约两千五百多人,
厢军只是地方部队,一般不离开本地。
厢军遍布各地,数量很大,但是不进行军事训练,没有什么战斗力,主要供地方上役使,实际上是一种役兵。
但是,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厢兵,来拉东西,还是很够用的。
而且,眼下在城外,更方便厢军行动,不似在城内被动,受到城内各大府衙官员掣肘。
“朱郎,请……”
听到王远地话,朱冲跳下马车,仗剑与王远一同进入制盐场。
这制盐场内,已经又平添了二十多具尸体。
这些厢兵之前被张衙内养的家贼,以精良的武器所打的狼狈,眼下,倒是拿盐场的这些张衙内的狗腿子撒气,一顿砍杀,一个活口不留。
朱冲也不在乎这等刀兵之事,做大事,不拘小节。
朱冲走进制盐场后,就发现一座座堆积如山一样的盐垛,不用朱冲吩咐,那些厢兵就开始行动了。
大家心知肚明又熟练地将盐货装入框内,然后抬上马背,悄无声息的拉走。
“将军,在仓库发现辽盐。”
听到下属汇报,王远看向朱冲,两人立即前往仓库。
来到仓库之后,发现大量标有大辽盐场的盐货堆积在仓库里。
王远拿刀劈开一袋,打开之后,抓起来,看着粗糙的辽盐,王远骂道:“这该死的张衙内,居然与辽人私通,运送了如此多的私盐,哼,当真不知道这狗贼鱼获多少钱银。”
所有人都很气愤,他们在城外日夜忙碌,战时打仗,闲时运粮,保卫大宋疆土,但是,这小小的一个衙内,居然里通敌国进行谋私,简直寒了人心。
朱冲倒是没有那么气愤,而是巡视仓库,这仓库里,大概有一千多石辽盐,一石大约一百二十斤上下。
这一仓库就有十二万斤的辽盐,这换算成银两,按照五十文一斤来算,这一仓库辽盐,就价值六百万贯钱,大概十万多的银两,若是再掺上沙子,当真不知道,能赚多少利润。
朱冲说道:“将辽盐地标记全部清除,然后以辽盐为先运送。”
王远立即挥手,众多甲兵立即开始动手。
朱冲拍拍手,走出仓库,看着这漆黑的夜色,心中开始盘算,如何把接下来的事情给平安度过。
如此大的走私,一旦有一丁点消息走漏,只怕,都会激起一方屠戮,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于屠刀之下。
王远小声说道:“朱郎,上告李知府,让李知府处理此事,必定让那张茂身首异处。”
朱冲微微摇头,说道:“我之所想,倒不是要杀掉谁,扳倒谁,做什么,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获得什么,掀起杀戮,不符合我的目标,我要的是那条直通辽境,或者是北境的线路,为将来运兵之事做打算,所以,这件事,要是掀起屠杀,只怕,不符合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