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寿答应了,朱冲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害怕他真的倔强,不肯答应。
这要是真的不答应,朱冲还真不好办了。
大娘子那边指定要挨一顿教训。
那边,也觉得可惜。
眼下,周氏的文学冠绝天下,周敦颐有大宋五子之说,这等号召力,若是失之交臂,那当真是可惜。
至于,周氏是否要捅上朝堂,朱冲倒是不害怕的。
这大宋与历朝历代都不同,这朝堂政治,民间可以议论,而且,也从未有过文字狱,对于政治来说,管制的是相当宽松。
所以,只要你不造反,你怎么说都行。
朱冲也正是因为政策的宽松,才敢这么大胆的去拉拢官员,运用手段去谋私。
当然了,这种政策,虽然好,却也有不好的一面,政策越宽松,人心就越散漫,又加上崇文抑武,导致大宋男儿缺少气魄,虽然不缺少铁骨铮铮的风骨文臣,可是在军事上,缺少广泛的血性。
朱冲拉拢周氏,就希望能从教育上进行改革,以平江府,这一个小小的城防军为起点,在这自古出文人的江浙之地,在教育上与军事结合,走出来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
就如当年王安石变法时培养的西军一样,以新法养一批能征善战的强悍军队,平辽,灭夏,收复失地。
只是,当年大宋只有西军可用,其余皆废,以至于后世金兵打来时,整个大宋八十万禁军不堪一击。
最终西军被迫在征夏时,班师回朝,最后又被自己人害怕金人死战,而废了唯一可用的西军。
朱冲倒是不觉得自己可以再打造出一只西军,那是举国之力打造的一只十万人的可以灭辽灭夏的军队。
朱冲只是想着,能培养一只稍微可用的军队,至少比那些废柴要能当大用。
这样,就不至于在西军灭夏的时候,金人攻打,致使大宋无人可用的局面。
只是这一切,能否真的改变历史,还有待验证。
见到答应,朱冲就笑着说道:“如此甚好,那,今日便留下,我等备宴,两位家主,商议婚事如何?”
周寿看向龚宗元,寻求龚宗元的决定。
龚宗元笑着说:“如此甚好。”
周寿随即笑着说:“那,就听,龚翁安排吧。”
龚宗元看了朱冲一眼,吩咐他去备宴,朱冲也不在忙碌周转,自己把局盘成了,这家务事,他们怎么谈,是他们的事,这儿女虽然没有见面,也没有什么情感,但是,身在这社会,就是如此,儿女的婚姻,都是家族利益的筹码,轮不到个人做主的。
来到了后厨,朱冲就是一通吩咐,要求做一道上好的席面,大小事务,朱冲都亲自过问,从菜色,到油盐酱醋,都仔细过问。
“把调料都拿出来,我要看看成色。”
朱冲说完,就看着后厨的伙计,将油盐酱醋的调料都拿出来。
这油盐看似是普通之物,但是却尤为重要,尤其是这个盐,大小粗细,是海盐又或是井盐,口感都不一样,都事关菜肴口感,必须要严格要求。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有没有沙子。
这才是朱冲事无巨细,连这等油盐酱醋都要过问的原因。
因为大宋,私盐泛滥,常有奸商在盐中加沙子,是以,必须要亲自品尝,确定没有沙子,才敢备宴。
眼下的食盐可是很贵的。
一斤盐要五十文钱,如果是加三分之一沙子,那就有十五文的利益,而且一般人也难以看的出来。
普通人吃到了沙子,也只能忍了,但是,像龚氏这样的达官贵人招待贵客,若是吃到沙子,那当真是失礼了。
朱冲看了看油的成色,有点差,起泡,说明熬制的时间短,随即抓起来一把盐,塞进嘴里,品尝一下,这是备宴之前,必须要做的。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