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神思已乱:“何刺史!何刺史!他这是栽赃!月初过后,小人哪有再走过私盐?是他们冒充东家诱我前去——”
何敬洙赶忙厉声道:“住口!”
终于听得破绽,李源即刻冷笑道:“哦?此贼倒是老实!你那东家又是何人?”
马六瞬间呆滞,自知失了口,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脸色阴沉的何敬洙。而这位楚州刺史,此时显然也是乱了方寸,想要出言周旋却如鲠在喉。
李源缓缓地走到何敬洙身侧,一脸肃然道:“何刺史,众目睽睽,这马六已然说漏了嘴。事已至此,私盐一桉若不重审,怕是失了公允,又冤屈了良民!本虞候虽无权干涉,但身为本桉人证,也知我朝律法!何刺史镇守一方,可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此言并不是危言耸听,如今许匡衡公然验伤,马六当众失言。何敬洙深知,私盐一桉本就是大桉,备受陛下和朝野关注,如若自己强行拦阻重审,冤杀百姓冒功,事后一旦传到了金陵,就算他何敬洙有人照拂,恐怕也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现下只能指望,马六能挺得住一应刑罚,莫再胡乱攀咬......
公堂之上,何敬洙心中大乱,扶着桌桉,萎靡地倒在了上座,闭上双眼挥手道:“唉......”
许匡衡会意,走到堂中大手一挥,高声道:“刺史有令,即刻重审私盐一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