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押下去要,此事容后再审。”
“啊!”小蓝倏然惊呼一声,奔上前去,但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马至诚已触柱而亡。
赵音音眸色一变。
赵音音想不通,明明他都打算将真相说出口,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江采儿威胁他,她亦以父母威胁,为何他还要为江采儿死守秘密?
如今他死了,线索便断了。
前功尽弃了。
赵音音身为国母,有宫人在椒房殿身亡,于自己的名声亦是有损。
后来的几天,赵音音苦思冥想,细细推敲江采儿和马至诚的对话,仍然察觉不出端倪。
但是马至诚定然有把柄在江采儿身上,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江采儿要他死的条件下,还在想着为江采儿顶罪。
赵音音拿起一块贵妃饼,往嘴里啃,正在发神之际,小蓝进来了。
她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娘娘,马至诚父母都安然无恙。”
赵音音并未抬头,“他替江采儿替罪,事情了结了,自然不会连累到他父母。”
“但是——”
小蓝有点疑惑,“明贵妃说马至诚故乡秋浦,可是他老家明明在临安啊。”
赵音音抬头,“秋浦与临安距离三四百里,是不是他幼年在临安长大?”
小蓝道:“他在临安生活了十三年,后来入的宫,跟秋浦没有一丁点关系。倒是前几年,因为采购御箸,去了几次秋浦而已。”
赵音音将剩下的贵妃饼一口气塞进嘴巴里,就了口水喝,“那江采儿怎么说他故乡在秋浦呢?这事蹊跷啊。”
赵音音想不通,但是她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沉吟片刻,“你去秋浦查查,特别是供应御箸的商家,打听打听他究竟在秋浦做过什么。”
小蓝领命,正欲往外走,赵音音倏然叫住了她。
她回眸,“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赵音音摸摸仍旧饥肠辘辘的肚子,“饿了,再端一盘贵妃饼过来。”
小蓝笑道:“奴婢遵命。”
小路子躺在牢房中,手脚冰冷,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往身上盖柔软的物什,他轻声呢喃,“姐……”
赵音音道:“小路子醒醒,你醒醒。”
小路子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精致的容颜映入眼帘,他微微诧异,“皇后娘娘……”
他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奴才真的没有这么干过,真的没有过。”
赵音音微微颔首,“本宫知道,委屈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待水落石出,本宫自然会放你出来。”
小路子眼睛放光,“娘娘,你能相信奴才是清白的,奴才真是太高兴了。”
赵音音笑笑,微微闪身,一女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过来。
小路子勉强支撑起身子,望着轮椅上的桃红,“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
桃红面色红润,“弟弟,你放心,我现在很好,皇后娘娘找人照顾我。我等着你回去。”
小路子感激地望了一眼赵音音,“多谢皇后娘娘。”
赵音音温声安慰道:“几个狱卒滥用私刑,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本宫绝对会命人医治好你的腿。”
小路子问道:“不知道现在事情如何了?”赵音音面色凝重,“马至诚一人顶下所有,当场触柱身亡了。”
小路子“啊”了一声,“这……事情真是他干的?他的幕后主使是谁?”
赵音音将当日殿中事情一一告知,小路子神色微变,“他一人抗下所有,莫非有把柄在明贵妃手上?”
赵音音道:“有一个比较蹊跷的点,他祖籍明明在临安,江采儿却说他祖籍秋浦。”
小路子:“前些年,他去秋浦很是频繁。奴才……奴才听别人说……他在那里安了个家,生了个儿子,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