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颠沛流离,风尘仆仆,终于找到了信上的地址。
苦等一天,终于出来个白胡子老头,他说沈钰前段时间病逝了。
她恍若雷击,登时晕了过去。
她心如死灰,之后和谢泓成亲,刚开始从未给过谢泓好脸色,这也就是为何开始谢泓对她非常冷淡的原因。
如今……
时隔十年,他诈尸般的回来了。
沈钰竟然是江一睿,自己这个非常厌恶的人。
赵音音又哭又笑,状如疯癫,眼泪鼻涕混成一团,显得滑稽可笑。
她倚在树干上,哭着哭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熟悉的床上。
她笑了一声,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绣花枕巾。
门吱呀一声推开,江一睿缓步进来,赵音音下意识朝里翻过身去。
江一睿轻声道:“当年的事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
赵音音闭上眼睛。
江一睿继续道:“但是当时我与父亲前去颍州,是为了和西域商人谈生意,不能告诉你真实身份。后来……后来……我听父亲说皇上要将你许配给三皇子,父亲他以性命威胁,我才不得已放弃你的。”
赵音音冷笑一声,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你的人,十年后信誓旦旦跟你讲当初放弃你是迫不得已。
呵,谁信啊。
江一睿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讲了好多往事。
往事历历在目,赵音音又忍不住落下眼泪,她说:“不要说了,过去了。”
江一睿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唤道:“音音……”
赵音音道:“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冷风穿过,烛火摇曳,回应赵音音的只有如同叹息一般的嗖嗖冷风。
翌日。
江一睿过来了。
他端来了饭食,赵音音刚晨起,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出来,一见是他,脸立马沉下来。
江一睿垂眸,将饭食一一摆在桌子上,温声道:“听说你喜欢吃贵妃饼,我特意让人从同庆楼买了些。”
赵音音虽然饥肠辘辘,但是仍然非常有骨气的说:“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江一睿道:“不喜欢也没关系,这里有鸭油烧饼,还有桂花赤豆糊,你尝尝,很好吃。”
赵音音梗直了脖子,偷偷咽了口唾液,义正言辞道:“我要回去。”
江一睿顿了一下,拂去心头的忧伤,淡淡道:“过来吃。”
他拿了块撒了白芝麻的酥饼,“很好吃,口感酥脆,里面还有鸭肉。”
赵音音想说“不”,但是传来的不争气的“咕咕”声却让她脸色乍青乍白,尴尬万分。
江一睿装模作样的又咬了一大口烧饼,“嗯,真好吃。”
赵音音吞了口唾液。
“这桂花赤豆糊真甜、真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香甜味。
江一睿问道:“音音,你真的不吃吗?快让我吃完了。”
赵音音扭头瞧了眼桌子上的香喷喷的鸭油烧饼、光洁细腻的贵妃饼以及粘稠甜香的桂花赤豆糊,心中一横,大步走出。
江一睿诧然,他放下手中还剩一半的烧饼,追了出去。
他横在赵音音面前,赵音音仰首,倔强地仰首望着他。
江一睿眸光闪烁,“你……”赵音音鼻子一抽,委屈道:“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见谢泓。”
听到前半句时,江一睿尚心疼赵音音。
听到“谢泓”二字,他眸色微寒,“我说不准你出去就不准出去!”
赵音音跳脚,“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用我威胁谢泓吗?你以为谢泓堂堂一个君王,真的会受你威胁吗?”
江一睿只是定定望着她。
暮色降临,月亮高悬。
赵音音放下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