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子扭了扭,两行血迹从鼻子流出。
赵音音刚想再来一脚,但见那男子斜后方受力,整个人倒在地上。
谢泓疾奔上去,手里握着热气腾腾的烧饼,“音音,你没事吧。”
赵音音摇头,“我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他!”
她接过谢泓的披萨,一边咬着酥脆的芝麻烧饼,一边蹲下看那人的情况,“他晕过去了。”
谢泓蹲下,当他的眸光落在那人脸上时,瞳孔猛然一缩。
谢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街上调戏一个漂亮小妞,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床边是自己的多年不见的皇兄……以及那个漂亮小妞。
谢廷揉揉眼睛醒过来,努力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我这是幻觉吧。”
他又揉揉眼睛。
没变。
“哦,那我这就是在梦里,我继续睡吧。”
他又躺好,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片刻后,他倏然从床上弹起来,用力拍脸。
有点疼。
那这不是梦。
谢廷又惊又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噗嗤——”
赵音音笑出来,“陛下,你看,他傻了!”
谢廷不可置信地望着赵音音,仿佛这句话从赵音音嘴边是个多么离谱的事情。
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我——”
赵音音眉眼弯弯,“真是不打不相识,我是你皇嫂啊!”
简单一句话,恍若闷雷一般在头顶炸响,谢廷大脑瞬间空白。
他昨日在街上调戏的小妞是他的……皇嫂……
而且现在谢泓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因为他听到一些自己和江一睿的风声?
他心中怦怦直跳,手脚发冰,好一会儿他如梦初醒,慌张下床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半晌,谢泓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他。
他颤声道:“昨日……昨日是我有眼无珠。统共见过皇嫂两面,又时隔多年,微臣实在没有认出她,还请皇兄恕罪!”
他伏在地上,心中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和江一睿暗中勾结的事情败露。
谢泓幽深地望着他,嘴唇紧抿,神色难辨。
半晌他才缓缓道:“你调戏皇后,该当何罪?”
谢廷道:“愿听从皇兄发落。”
谢泓道:“你在渭西好好的,怎么突然来明州了?”
谢廷脸一白,“微臣听说明州山清水秀,慕名前来游玩,微臣不该做出那等肖小之事。”
他垂首,“不管是皇嫂,还是其他女子,都不该,是微臣被美色蒙了心。”
谢泓望着他,气势逼人,不怒自威,“抬起头,望着孤,你为何来明州?”
谢廷心中漏跳一拍,“微臣……微臣是来明州游山玩水来着……”
谢泓神情淡漠,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砸在他脸上。
谢廷打开书信,神色巨变,伏在地上,“陛下,是有人诬陷!微臣和明州郡守从未有过书信联系!更遑论上面大逆不道的内容了!”他一脸忠诚,“昔年陛下登基,微臣尽心尽力,瞻前马后,如今盛世清明,微臣如何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请陛下明察。”
谢泓望着书信,“你敢用脑袋担保上面的字体不是你的?”
谢廷义正言辞道:“莫说谢廷一个人的脑袋了,我用渭西王府上上下下五十条人命担保,此事与我无关,微臣是遭人陷害。”
谢泓直勾勾地望着他,神色难辨。
谢廷毫不畏惧地迎上去,一脸正气。
谢泓倏然笑了,笑容意味深长,“如此甚好。”
他缓缓起身,径直往外走。
谢廷起身,“陛下,请问微臣可以走了吗?”
谢泓脚步凝滞,侧过脸,“等孤将一切查明,你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