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音苦口婆心道:“妹妹,正是因为他不懂带娃的辛苦,所以才会觉得你对这个家没有贡献,所以才会如此轻视你啊!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这么傻!”
陈氏闻言,心中酸然,眼泪差点飞出眼眶。
赵音音又询问她是否按着自己所说这么做,她点点头,“皇后娘娘教诲,妾身一直铭记于心。”
她说着说着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有些羞赧道:“今日妾身真的感觉到他对我一样了。你看妾身晚上回去要不要对他示好?”
赵音音摇头,“咱们的革命初步取得成功,妹妹若是示好就前功尽弃了。”
陈氏面露担忧,“妾身就是担心若是一直这般冷着他,他会……”
“他去姨娘房中更频繁?”
赵音音一语道破陈氏担忧,赵音音拍拍她的手,不以为然道:“那就让他找去就是了。”
“啊?这?”
赵音音声音沉稳,“妹妹你和袁大人的能量是守恒的,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别看他去了姨娘房中,但是心中想的一定是你,你拒绝了他,便激起了他的征服欲,男人对求而不得的东西最上心了。”
瞧陈氏依旧是一脸担忧,赵音音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而后缓声道:“妹妹,你要对自己要有信心,你担心这担心那个,是不是觉得袁大人万一真的离开自己,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氏垂下眼眸,半晌之后方才轻轻点头,神色黯然,“我一个妇道人家,他若将妾身扫地出门,妾身娘家定然以妾身为耻,娘家定然是回不去了。夫家没了,娘家回不去了,天大地大哪里还有妾身的容身之地?”
赵音音心中一酸,封建王朝的女子从小被灌输三从四德方才是好女子,但是却在不知不觉扼杀她们的创造性和生产力。
“妹妹不必如此悲观,首先本宫觉得袁大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还不瞎,你这样贤良淑德处处以他为先的女子,他若是弃了,去哪里找?再者,说句你不爱听的,”
赵音音一瞬不瞬盯着陈氏,一字一句道:“男儿是靠不住的,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你能靠得只有自己。女子贤良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经济独立,方能人格独立。到时候你就谁都不怕了。”
陈氏腮边泪珠“啪嗒”一声落在衣裙上,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倏然听到背后一道爽朗女声:“皇后娘娘说的没错!”
她扭头望去,但见楚氏和抱着孩子的崔太医正往这边行来。
楚氏大步走到楚氏身边,用力拍拍陈氏的肩膀,“妹子啊,皇后娘娘字字箴言啊,你可要听进心里去。昔日我没有嫁给我们家相公时,以卖肉为生……”
内殿顿时死寂。
楚氏瞧二人上上下下带愕色打量自己,“噗嗤”一声笑出声,“不是那个卖肉啦,是卖猪肉啦。”
“那个时候我初到长安,没有一技之长,体力不如那些男人,连搬运工的工作都找不到,后来连养活自己都难。”楚氏主动提起难过心酸往事,说话间声音几度哽咽。
“那时候别人都让我回锦城去,我死活不愿意,我一定要在长安闯出一片天。古有卓文君当垆卖酒,那我就来个当垆卖猪肉,我不怕别人笑话,我不偷不抢,不媚不淫,光明正大用自己的劳动挣钱这不丢人。”
她声音坚定,背脊挺得极直,仿佛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在猪肉铺卖肉与客人大方谈笑的老板娘,长安女屠户。
小黄听的心中一振,再瞧崔太医正一脸痴痴望着楚氏,她突然明白这个不美不萌脾气暴躁的楚氏为何能吸引崔太医了。
楚氏身上有一股寻常女子难以岂敌的气魄和坚毅,她大方,敢想敢做,做事毫不做作,虽然性格野蛮,但是这是成长环境造成的,并非她本性。
楚氏一时沉浸在自思绪中,瞧着赵音音和陈氏又惊又怔的眸光,心中暗叫不好,忙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