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儿万万没想到赵音音早就知道她想以箫声勾引陛下,所以提前做了些动作,让谢泓和小方子以为在外面吹箫的人是赵音音。
江采儿不甘心,翌日晚上准时过来了。
依旧是银色狐皮大氅,依旧是吹箫,晚上迎接她的依旧是一杯冷茶。
还有小方子隔着门的那句,“娘娘你没事吧?没事早点洗洗睡吧。”
江采儿拳头紧握,双眼几乎要迸出熊熊大火来。
边上的翠云掏出手绢拭去江采儿脸上头发上的茶叶和水渍,“娘娘,您息怒,您息怒。也许……嗯……方公公不是有意的呢?”
嗯?怎么会不是有意的呢?
你当我傻啊。
江采儿气急败坏的回到钟宁宫,花妆的脸扭曲起来,格外狰狞。
大冬天的,翠云在边上一个劲儿摇扇子,企图将江采儿头顶上的火苗熄灭。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江采儿横了她一眼,呵斥道:“这么冷,把扇子拿一边去!”
“好好。”
翠云将扇子收了起来。
翠云算是看出来了,陛下心中只有赵音音一个女人,两个人感情情比金坚,真不是能轻易攻克的。
她很想劝江采儿要不放弃吧,后宫不得宠的嫔妃多得是,又不知江采儿一个人。
再说了,江采儿位分这么高,其他妃嫔轻易不敢得罪她。
但是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她咽了下去,毕竟她可不敢得罪自己的主子。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道略带戏谑的女声,“妹妹看来又失败了。”
江采儿循声望去,但见惠妃被人推着进来了,她唇边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道:“上次本宫就让你和我联手,可惜妹妹心高气傲,不愿意。现在吃到苦头了,能猜到赵音音有多厉害了吧。”
江采儿冷笑一声,“赵音音平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就跟傻子一样,我不信我不如她!”
惠妃定定望着她,语气越来越冷漠,“你以为她没心没肺?你以为她不敢把你如何?你以为她很蠢?”
“妹妹,你真是太蠢了。皇后没这么好对付,昔日渭南王起兵造反,陛下能够大获全胜,皇后功不可没。我的腿被她打断,端妃的脸被她划花,她依旧安然无恙,优哉游哉坐着她的皇后之位。”
惠妃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光幽深,一字一句道:“野心和欲望没有写在脸上的人不代表她没有野心和欲望。有一种人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是她不过悄悄藏起了自己的武力值,一旦发作,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惠妃笑了几声,“我的傻妹妹,这皇宫可比你江家复杂诡谲多了。”
江采儿听了惠妃一通话,愣在原地,嘴巴张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她为了面子,勉强一笑,“怎么?姐姐这么了解皇后还不是没扳倒她?”
惠妃低头望着自己残废多年的腿,声音渐渐黯淡下来,“那是因为我已经失去最核心的东西。我的美貌还在,可是我失去了双腿,我现在跟废物又有什么两样呢。”
江采儿坐在惠妃对面,语气变了,“不知姐姐有何妙招可以扳倒皇后?”
惠妃勾勾手,“附耳过来。”
她在江采儿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椒房殿。
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赵音音笑的直捂肚子,“江采儿你想和我斗,还嫩了些。”
想到她脸上被泼水,赵音音心中就一股莫名的畅快。小黄往地上吐了个口瓜子皮,“活该!泼水都是轻的,应该往她脸上泼热油。”
赵音音将胳膊搭在桌子沿上,“本宫对付她的招数还在后面呢,江采儿,”
她眸光幽深,“你就等着吧。”
大年三十,谢泓在保和殿宴请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