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首领!杨首领!你没事吧。”
小厮扶着他走到江一睿面前,他在江一睿身上点了两下。
江一睿穴位得解,赶忙上前扶住了杨凌,愧疚道:“真是对不住你。”
另一边,赵无澜已经被另一批暗卫救下了。
两路人马在客栈汇合,连夜向长安赶去。
杨凌被小厮扶着回房。
病犯了,他身上一会儿如同火烧一般,一会儿如同身在冰窟。
他躺在床上,全身紧绷如弦,青淤的下唇被上齿咬出血迹来。
因为痛苦,额头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活生生濡湿了枕巾。
但是他硬生生没有呻吟出来,连声闷哼都没有。
边上的小厮瞧着脸色煞白的他,心疼的眼泪直掉。
小厮轻轻抹去黏在杨凌脸上的湿发,哽咽道:“杨首领这么好的人,怎么要受这样的痛苦?”
杨凌唇边旋开一抹笑意,“人各有命,生死在天。老天爷让我五点死,谁敢让我七点死?好了,别哭了。”
他尚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去给我倒杯水。”
小厮抹抹眼泪,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如今我多活一天是一天,江家军那边还需要我。不过最近江家军那边有些异样,你去将江大人叫过来,我还有事情需要跟他说。”
小厮“啊”了一声,腮边泪珠子“啪嗒”一声碎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
他以为杨凌要交代后事了。
杨凌哭笑不得,“现在我还死不了,今天也晚了,明日再请吧。”
小厮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道暗器“嗖”一声擦过他眼前,钉在圆木柱上。
他取下飞镖上的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颗红褐色的圆球,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杨凌探头看去,口气诧异,“是冰火的解药……”
小厮又“啊”了一声,“这……”
杨凌望着窗外略微沉思,回想到玉面神医临行前的复杂的回眸,他想到是谁了。
门口一阵冷风拂过。
他扬声道:“神医恩情,杨某没齿难忘。”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冷风。
小厮纳闷道:“玉面神医不是逃走了吗?不是说誓死不医治江家人吗?”
马车一路狂奔,颠簸了一夜。
“呼——”
“嘘——”
赵音音躺在谢泓大腿上,雷打不动打呼。
赵音音除了喜欢吃这个“特长”外,还有一个特长就是不管发生何事,身处何地,她总能超常发挥她睡觉很爱打呼的特长。
每当谢泓稍微有些困意时,赵音音的呼噜声总能轻而易举地将困意消散。
到了后半夜,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中终于睡过去了。
却不想做了个噩梦。
梦中有人在他耳边放大喇叭,冲破天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激得猛然醒来,却发现大喇叭声实际是上赵音音的打呼声。他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给赵音音掖好被子,挑开帘子望去,遥远的天际隐隐浮现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赵音音头放下,按了按发麻的腿脚,缓缓擦着赵音音的身子挪到了车头。
他低声问:“现在到哪里了?”
车夫打了个哈欠,“回陛下,现在刚到长安境内。”
谢泓点点头,心中略微松了口气,按着这个速度,今天上午就能到长安。
身后传来无意识的嘟囔声:“唔……桂花糕……绿豆糕……贵妃饼……”
逃亡路上仍不忘好吃的。
论神经大条,他只服赵音音一人。
谢泓强忍着笑意,弓着腰,蹑手蹑脚的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
却不小心踩到赵音音的脚,赵音音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扫了一下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