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声音缓缓,“陛下,娘娘脉象的确有些问题。”
“娘娘应该昔日服过卢行草。”
“卢行草?”谢泓口气微微惊讶,他听过这种草,生于西北,长于悬崖,含有剧毒。
“是。但是这卢行草并未伤害娘娘身体,而是让娘娘忘记之前的事。”
谢泓手中朱笔“啪”一声掉在玉案上,在奏折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
“现如今娘娘许多反差的行为都能得到解释了。”
谢泓嘴唇哆嗦着,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
“有何办法能让她恢复记忆?”
"这卢行草乃是剧毒,不曾身亡乃是大幸了……"
崔太医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迫于面前死死瞪着他的谢泓淫威,无力道,“微臣试试,回去翻翻医书。”
谢泓气势威严,声音不容置疑,“必须要让她恢复记忆,否则……孤饶你不了你。”
崔太医哭死,“是。”
离开了谢泓这个虎自己又要回家面对楚氏母老虎。
自己这是什么命哟。
除夕夜宴。
灯火通明,丝竹之声袅袅不绝。
赵盈盈作为宠妃,身着艳丽宫装,盛装打扮,位于谢泓下首。
文武大臣皆在,座下的赵琛一边饮酒一边细细打量端坐于高位的赵盈盈。
心中嘀咕,怎么会有与自己胞妹如此相似呢?
不能说七八分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赵盈盈迎上赵质疑的眸光,眉宇之间浮上迷茫之色,这个男子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但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啊。
琴声淙淙,美丽无双的舞姬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众人沉浸在优美的舞姿中。
赵盈盈只觉得眼前流光闪过,再定睛一看,一把雪白的长剑正向自己劈来。
what?
搞错了吧。
不是刺杀谢泓吗?
怎么成刺杀她了?
幸好赵盈盈眼疾手快,迅速翻身,回旋一脚,将那舞姬长剑踢飞。
谢泓眸光幽深,赵盈盈竟然会武功?
殿中大乱,那舞姬已经执金吾押下,她只道自己是钟粹宫的侍女,几日前曾被赵盈盈苛责,她怀恨在心,想要报复。
赵盈盈一瞬不瞬望着她,她在钟粹宫从未见过这个侍女,更遑论苛责她。
她厉声冷喝,“你在说谎!你根本不是我钟粹宫的侍女!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那侍女面无惧色,只是垂首不语。
“好啊。如果你不说,本宫就命人一路追查到你的家人。”
赵盈盈缓缓从高位上下来,浑身煞气,眸光冷冽,一步步一步步逼近那侍女。
她半跪于侍女面前,声音低沉而恐怖,“让他们给你陪葬。”
侍女无所谓的笑笑,“容妃娘娘高估奴婢了,奴婢是孤女,自己都不知道家人在哪里。若是容妃娘娘帮奴婢找到,奴婢还要感谢娘娘呢。”
赵盈盈两指轻轻捏住侍女下巴,而后缓缓转身,侍女白皙的下巴上已经留下了一片青淤。
“不知陛下觉得应该如何处理这贱婢?”赵盈盈缓缓走近谢泓,笑容狰狞。
谢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赵盈盈,仿佛从地狱中浴火走来。
谢泓正欲说什么,说时迟那时快,那婢女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谢泓面前,空气中划过一道流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众人皆惊。
紧接着保和殿混乱一片。
赵盈盈佯装惊恐,上前扶住身子摇晃的谢泓,众人皆惊,没有人注意到大齐的容妃娘娘不经意地与手持匕首的侍女相视一眼,一抹得逞后的笑意在她眼底迅速闪过。
除了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的谢泓。
他面色苍白如纸,透明的几乎要要与空气融成一体。
鲜血从他指缝间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