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幽禁于长乐宫,戒备森严。
赵音音身着一身藕荷色曳地长裙,施施然进了长乐宫。
殿内,太后妆容精致,身着华服,正在悠闲的吃着下午茶,面前摆着一壶清茶,两碟甜品,她宠辱不惊,姿态优雅。
“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微微抬眼,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太后真是惬意,看来外面的烽火连天,也无法干扰太后悠然心境。”
给赵音音斟了杯茶,太后唇角微微扬起,又将一块贵妃糕放进口中。
瞧着太后镇定自若的模样,赵音音心中倏然升起一阵隐怒,“你就这么笃定,渭南王会胜?陛下会败?”
太后语气悠然,“我儿做了万全准备,不会败的。”
赵音音袖中粉拳紧握,“你就这么不喜欢陛下?”
握着白瓷茶盏的手轻轻一顿,太后不置可否,“这是哀家和皇帝的事。”
“究竟是为什么?”
太后倏然厉声大笑起来,像是方才赵音音讲的是个荒唐的笑话。
她微微倾身,凤眸微眯,“因为哀家恨透那个人了。”
“那个人是谁?”难道是谢泓?
直觉告诉赵音音并不是。
太后唇边绽放出一抹妖艳罂粟般的笑意,她低声道,“皇后,你知不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赵音音袖中粉拳紧握,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不明白,明明都是你亲手儿子,为何你要这么对待谢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的出生就是错误!”太后猛然站起,端起赵音音面前的茶盏泼了她一脸。
小蓝敢怒不敢言,掏出丝帛替赵音音擦拭脸上的茶渍。
赵音音呆在原地。
太后狂笑不止,声音恐怖狰狞,拖着曳地长裙,优雅离去。
赵音音衣襟湿透了,小蓝心疼地道,“娘娘,回去换身衣服吧。”
赵音音轻轻将她挡开,太后末了的那句话始终在她头脑中盘旋。
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回到椒房殿之后,赵音音换了身干净衣衫,林嬷嬷端来一碟新出炉的热乎乎的香河肉饼,赵音音也没什么兴趣吃。
谢泓政事繁忙,榕城一战虽然大胜,但是国内空虚,甲兵能力不足,这都是问题。
谢泓是个有雄才伟略的君王,登基四年,励精图治,推行新政,从下而上进行改革,但先皇昏庸无道,留下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这些都需要时间慢慢解决。御书房。
儿臂的蜡烛燃烧的正旺,玉案之上压着一地势辽阔,起伏不定的地图,乃是大齐疆域图,上面河流、山脉标注的清清楚楚。
尹卿在行军中伤了胳膊,还未完全痊愈,胳膊上仍吊着厚重的石膏。
此时,他和曹庆辉、苏相分列之下,在灯下专心地与谢泓讨论战事。
各个眉头紧锁,盯着贯穿大齐半边疆土的渭水。
苏相开口,“臣以为,谢毅大军粮草不会从昌平峡谷这条路,昌平峡谷地势险要,易攻难守,我们若是派精兵此地伏击,谢毅定然会全军覆没,臣以为,谢毅再怎么做事激进,也不可能冒这么大险。”
谢泓不置可否,在细细沉思苏相的话,未几,他眸光转向尹卿、曹庆辉二人。
尹卿玉指轻叩案牍,眸光紧紧落在地图上的昌平峡谷,“昌平峡谷乃是最近的一条路,昌平峡谷在明州境内,明州毗邻榕州,只需要半日便能到达榕城。谢毅大军榕城损失惨重,急需粮草,带兵打仗,兵行险招并不罕见。”
曹庆辉上前,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地势,“还余两条路,一是途径青秀崖,二是从雍州绕过明州到达榕城。若是绕城,怕是三五天也到不了榕城。青秀崖的路途不远,且不易伏击,行军一般三日就能到,臣以为谢毅或许会考虑青秀崖这条路。”
三人持三个不同的观点。
苏相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