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音悠哉悠哉地甩着手里的红线,“陛下如何?”
谢泓瞥了眼赵音音,淡漠道,“孤要这些鸡作何用,孤不答应。小方子赶紧把鸡牵出去。”
三个内侍上前,赵音音不让。
四人推来阻去,倏然,赵音音惊呼一声。
四人都没有注意到,几来几回,公鸡脚上的红绳的松动了。
原本就是一条红绳系上的,若是有一个松了,那么其余几只鸡的脚上的红绳都会松动。
赵音音奔过去想要系紧红绳,公鸡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然后挣开了绳子。
于是————
三个内侍追赶,五只咕咕不停的公鸡扑腾着膀子到处乱窜。
穿过椅子,碰倒了椅子。
钻到桌子下,撞歪了桌子。
一片混乱中,两声“砰”,杯子也摔碎了两个。
一地凌乱的鸡毛。
谢泓眼神恐怖地盯着赵音音。
赵音音小心地后退一步,嘴边露出无奈的笑。
“咕咕……”
一只公鸡从二人面前扑腾过去。
公鸡到处乱窜,飞过谢泓的头。
然后但闻轻飘飘的一声“噗——”
谢泓头上落了一坨灰白色的散发热气的泥状物。
悠悠然的声音如此清晰地落尽赵音音耳中。
赵音音睁大了眸子,嘴巴张的可以装下一个鸡蛋。
她眼睁睁地望着那散发热气的泥状物慢慢地淌过谢泓的头发,缓缓流向谢泓的黑到如同刷了锅底灰的俊脸上。
然后,耳边传来拳头咔嚓咔嚓声,谢泓喷灰似的从嘴里喷出三个忍无可忍的字,“赵!音!!音!!!”
皇后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被扣工资了。
一扣扣了三年,并且禁足三个月。
无皇帝的命令,不得擅自出椒房殿。
赵音音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惹祸了。
她虽然心有不满,但是想想雷厉风行的一国之君被公鸡在头顶上拉屎,心中也觉得有些愧疚。
但是令她受不了的是,谢泓竟然将自己辛辛苦苦养的鸡全都给没收了,送给了有功的大臣。
看着二十只鸡连同鸡笼被未央宫的宫人抬走,赵音音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啊!是心碎的声音。
赵音音被禁足,出不去。
令她奇怪的是,一个月内竟然没有一个妃嫔来椒房殿给自己请安。
前朝风云诡谲,一朝巨变。
赵将军父子因为贪污巨额军饷,搜刮民脂民膏,被御史台起诉,现已关押于大牢。
赵家的气数快尽了。
没有显赫母家支撑赵音音,皇后之位自然也保不住。
这一切的一切赵音音并不知情,谢泓下了死命令,所有人都必须瞒着皇后,若是走漏了风声,项上人头不保。
赵音音开始还能因为愧疚之情老老实实待在椒房殿,但是日子一久,那点愧疚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无聊中消磨殆尽。
她觉得自己像坐牢一般,每天嚷嚷着要见出去,要见谢泓。
每次门口的面无表情的执金吾都会把赵音音挡的死死。
赵音音气的咬牙切齿,直跺脚。
面对作妖皇后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执金吾丝毫不为所动。
恨得赵音音气的牙痒痒,扬言要和谢泓和离。
这天,赵音音欲出去,又被无情的执金吾拦下。
她气势汹汹的拿起一支狼毫,一阵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下一纸和离书。
她无意间抬头,发现谢泓玄衣墨发,立于殿门口,眉眼平淡地望着她。
金色阳光漫天,谢泓眉眼如画,身如黑玉,晶莹剔透。
赵音音咽了咽口水,两个月不见,谢泓比以前更帅了呢。
然,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气冲冲地将和离书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