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晨矜挺直了背脊,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掩不住的心花怒放,“苍公子喜欢就好。”
她本是飞扬跋扈,说话大大咧咧,现在发出刻意娇柔的声音,强烈引起不适。
越君玹面无表情,眉眼似染寒冰。
七七眼皮猛地跳动了下,苍大哥生气了,她悄咪咪地往后躲。
越君玹偏头望了七七一眼,宠溺中带着警告。
害!
只因为她们在买布匹时,刚好碰上了诸晨矜,送上门的大户,她才灵机一动,她说她是苍大哥的表弟!
他们一行人从淮南逃难过来,如今遇着困难,一千多乡亲们,没饭吃,没衣服穿……将要冻死在寒冬腊月中。
那一刹,诸晨矜死去的爱情中注入清泉,找到了生机和希望,当下应承,买,她掏银子!
一旁的诸晨矜打断了走神的七七。
“凤表弟?你跟苍大哥,住在客栈多有不便,不若先客居我家?”
“诸姑娘果然是人美心善,只是我苍大哥心系乡亲们,一定要亲眼看着乡亲们安置妥当。”
诸晨矜沉默了,她诸家财大气粗,也没有办法安置一千多人。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七七也极力阻挡诸晨矜花痴的眼神。
尴尬的气氛中,送布匹的小厮来了,还不等卸下货,又被诸晨矜打发着运药材。
这时铃铛带着几十号人,也赶来了。
一路上难民们被铃铛叮嘱过,进了破庙,对着高冷威严、似高处不胜寒的越君玹磕头叫,“大公子安。”
转过头,又对着付七七,“表公子安。”
然后,起身,齐刷刷往诸晨矜恭声,“谢过诸小姐慈悲。”
诸晨矜见着几十个难民,衣衫褴褛、捉襟见肘。
她笑得明媚,其实内心还有一阵忐忑,见此场景,把心安安稳稳地放回肚子里了。
交割完粮食、布匹、药材,付七七轻咳了一声,劝诸晨矜:“待我们安置妥当,再来诸府寻你父亲述话。”
理解能力一百分的诸晨矜,解读为,过几日来府上向他父亲提亲。
诸晨矜,脸,刷得透红!
最后,在付七七反复的催促下,诸晨矜恋恋不舍地回了城里。
付七七另有计划,也跟着铃铛去了山脚下。
约是其它难民和流寇听说了粮食一事,一路上遇到好几拨人。
幸好来的人多,又备了不少刀剑,吓退了打劫的土匪。
坡洞处。
望眼欲穿的何里正等人,等了两刻钟,终于看到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回来。.
何里正身姿矫健的冲过去,用豁了口的刀子,直接在板车上扎出一口洞,黢黑的老手一掏。
黄带黑小米粒,有霉味,但是是粟米!能吃!
再扎上一袋子。
黄的、黑的、白的……,卖相不太好看的,但是是豆子!能吃!
何里正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菩萨呀!老天爷呀!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而拉板车的汉子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激动,脸色涨红,双眼充血,兴奋莫名。
只因为见到越君玹不怒自威,天然的带着压迫力,才迟迟没有发泄出来。
眼下被何里正这一声大喊,众人破防了!一群八尺高的男人,哭得昏天暗地。
“有救了!死不了了!”
“我老娘能活着!我娃子能活着!”
寒风凛冽中,一大群人哭的哇哇叫。
付七七往前走了走,目光在难民身上巡回。
一个个蓬头垢面、枯瘦如柴、颧骨高突、双眼凹陷。
大人们身上的仅着两件破旧不堪的单衣,还打满了补丁。
小娃娃们赤足的双脚通红,脸色乌青。
难怪铃铛说不敢在逃,如若在行路,怕是得死在半道上。
付七七抓住苍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