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付七七二人赶到温家小院,从门口到园子,里里外外多出了几十号人,现场一片混乱,到是呻吟声。
而陈管事领着人吆喝着:“大伙儿先喝碗热汤,大夫马上就到。”
小厮和丫鬟们穿梭着给人递茶倒汤,会处理伤口的,正打着热水清理伤口。
瞧情形应该是温老爷和温公子回来了。
付七七凝眉,天寒地冻,人又多,不便疗伤,她扭头冲着后面跟来的茶颜道:
“茶颜,你带人,把伤员移到医疗所。”
“好!”茶颜转过身去喊人。
陈管事见付七七等人过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跑过来:
“庄主、越世子,您们来了……”
“七七姐!”
温诗筠提裙奔来,打断了陈管事,红圈圈红红的。
“我大哥受重伤了,晕迷不醒!七七姐,快,看看我大哥。”
付七七见温诗筠神情紧张,看来伤势不轻。
走近一处内院东厢房,就见一名中年男子衣裳乱烂、双眼发红立在一旁。
听见房门响动,中年男子转头,见是付七七,他苦涩地叫道:“付侄女。”
熟悉的声音,付七七唤他:“温伯父。”
若是走在大街上,七七怕是认不出这是温老爷。
才到大半年没见,温老爷从中年美大叔,变成了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沧桑老男人,瞅着老了十岁不只。
床边,温夫人正用湿帕子如视珍宝一般,一点一点着温孜羡脸上血污,她头没抬,知道付七七进来了。
只闻轻声细雨道:
“筠儿,让大家都出来,房间里有我和七七、胜男就行。”
往来镇定自若,凡事不起波澜的温夫人,此刻连说话声音都颤抖着。
“我留在此。”温老爷沙哑着嗓子。
说来惭愧,大儿一路上都在护卫他,临近龙门镇,还遭人三面埋伏,也是为了救他,中了重伤。
“不用。”温夫人冷冷地拒绝。
见温老爷磨磨唧唧的……就是不动。
温夫人一个眼神瞪过去,温老爷立马道:“我出去!"
脚步迈向房门,但耳朵竖的直直。
温夫人招呼着胜男,把温孜羡翻过身子,侧躺着。
鲜血的腥气扑鼻而来,连温孜羡身上天蓝色的衣裳被血浸透成血黑色。..
温夫人杏眼蒙了一层雾:
“筠儿,着人打三盆热水,去我房间取你大哥的新衣裳。”
“好!”温诗筠走出房间。
见着一步三回头的爹,她眼神黯淡的叹了一口气。
“爹也去梳洗,喝碗热汤,暖暖肚肚子。”
温老爷眼角湿润:“诶,你且去忙,爹省得。”
待见闺女发走远,温老爷这才注意到伫立在门外的年轻男子,神姿俊郎,面沉如水,有此矜贵仪态,他猜就是大女儿来信说的离原越君玹。
“越世子?我妻儿劳你照顾。”
“温老爷客户了。”越君玹自然也猜出了他。
闻风而来的风弘业,刚好瞧见温老爷和越君玹疏离的寒暄,咦,两人好似不熟络。
“可是温老爷?在下姓风,听说温公子受了中伤,刚好我有一师叔自小习医,医术一道小负盛名。”
风弘业后面跟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朝着温老爷颌首。
温老爷有些吃不准,凤梧山庄何时有姓风的公子,大女儿也没说呀?
“若是风公子的师叔得闲,可替温老爷家侍从看病。”越君玹淡声道。
风弘业佻眉,“我家师叔医术堪比前朝御医圣手。”
“原来是高人,高人请!我儿昏迷了两日,我们随行的太人,没有看出名堂。”温老爷一喜,招呼道。
“不用!七七会看病。”越君玹不咸不谈道。温老爷一噎。
风弘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