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城墙的一座小院。
花姨娘掩嘴打了个哈欠,将绣了一半的团扇搁置在一旁,春困秋乏,人困盹地慌,干脆斜躺在木摇椅上。
才刚闭上眼。
门,哐当一声,被温姗玫一脚踢开。
“娘!那个付七七不要脸,已经有了平公子,还来招惹越世子。”
惊得花姨娘坐直了身子,猛拍了几下胸部,嗔怪道:“你轻点,娘刚闭上眼。”
温姗玫一张小脸嫉妒到变形的,呯一下坐在矮几上。
院子里唯一的丫鬟桃素,赶紧给小姐,倒上一杯温茶,又悄悄地退下,在廊下缝制棉被。
花姨娘眼睛飞快的带出了一份毒意,付七七那个女子端的是好手段,故意挫磨她。
凭甚正房天天娇养着身子,她们就得靠制衣、干活换取粮食。
轻吐一口气,她站起身子,将闺女髻发上歪了的嵌绿宝石的蝴蝶簪子,拔出来,重新插正,才缓缓道:
“正房说了,不出半月,你爹就来了。我们温家可是大玄三大粮商,眼下到处在打仗,最缺的就是粮食,我们温家有粮食、有银子,还怕越世子跑了不成。”
温姗玫转过身子,双眸一亮:“真的,父亲要来了?我不用干活了!让爹带上城里时兴的料子、首饰来接我们!”
“好好好!”花姨娘点头。
想到越世子,温姗玫小嘴瘪了瘪,愤愤不平道:
“可是,越公子眼里全是付七七,今日待我极为冷淡,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花姨娘拿起绣了一半的团扇,将丝线缠在扇柄上打了一个结,轻摇:
“男人嘛,喜欢什么,你娘最懂。你瞧你爹,后院一堆的女人,还不是每回回来,都缩在我屋子里。”
温姗玫有些害羞问道:“那娘,爹最喜欢娘什么?”
花姨娘抖了抖胸前两颗巨无霸圆球,得意道:
“男人嘛,不管在外面如何清风朗月,回到后院,哪个不是色胚子。拿住了身体,还怕拿不住心。到时心心念念的可不就全是你。
呐,你爹当然就是拜倒在我这个上面。”
温姗玫脸刷红,盯着娘隆起的巨物,移不开眼。
在温家后院,她就没少听到其它姨娘尖酸刻薄,又一脸嫉妒,议论娘亲的——胸。
就说这座山庄上,只要娘出去一回,那些个臭汉子,一个个眼珠子似充血一样,盯着娘亲不放。
“那……越世子,也喜欢吗?可是,我的……”温姗玫不确定的,羞涩问。
花姨娘上手摸了一把闺女的平平坦坦,估量了会,笑道:
“是个男人都喜欢。”
“娘当时在青倌子遇上了一个嬷嬷,还是得了她的好方子,才养出娘这一对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好武器。
虽说娘出身青楼,可就凭此物,保了我青青白白的身子,还未挂牌,你爹猴急急地豪掷千金,纳我进门子。
有我给你配的药方,养上两年,准跟娘一样。”
“请娘给我配药。”
温姗玫开心地笑了,端起木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不一会儿,母女俩就着木摇椅小憩。
廊下的桃素见屋子里的两个主子酣然入梦,她蹑手蹑脚地出了偏院,拐到旁边的正院。
温诗筠咬着狼毫,刷刷记账,一见桃素,问道:
“那边又闹什么妖蛾子?”
桃素低眉顺眼:
“大小姐,三小姐看上了越世子,花姨娘正教三小姐如何得越世子青眼。”
温诗筠不屑地轻嗤一声:“花姨娘教?教那些勾栏样式?随她去吧,丢了脸,也是她们母女之事。我横竖也想通了,外面乱得很,闺教礼节,又不能保命。当我还真怕她一个庶女拖累了名声。”
“你且回去吧。”
“是。”
桃素行了一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