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活完,天际层林尽染,似霞火烧云,已大光,七七掩着小嘴吹欠打不个停。
苍瑾警惕地环顾四周后,调息施放内力探查近千米。
七七嘻嘻一笑道:
“苍大哥,你放心,帐蓬是土黄色,与土地枯叶混在一起,远远地看不出异样。而且这处崖底甚是隐秘,一般人也不会下来。”
两人便带着小芽子躺在帐蓬沉沉睡去,只余两架风扇呼呼的吹。
夜沉日出,此时驿站,因昨日付七七的炸药球,引起一片混乱。
被白布条包裹右眼的申残,只余一只独眼死死盯着桌面上盘子里三颗一模一样的暗器(子弹)。
右边一枚是当初从五少身体里取出的,左边两枚是从付家父子俩身上取出。
沉吟片刻后,申残少了昨日的急躁,都怪他太轻敌了,堂堂秦阳王世子,岂会这般容易抓获。
“传信给王爷,说找到凶手了,是离原秦州的越君玹带人所为,请王爷示下。”
“继续追捕搜索,不能错过任何可疑之人。”
“晨起骑兵回来禀告,有关月神娘娘使者之事,陈凡,你领人盯着此事,看何人作祟。”
“是,大将军。”
两名侍卫领了命令,走出房间。
陈凡随后,点了二十几人,乔装改扮,计划扮成难民混迹荒野。
申残安排好军务,一脸阴沉的走出院子,跳上瞭望台,猩红的独眼打量荒芜背后的密林。
云山雾绕,连绵的荒山,不知越君玹和付七七逃向哪座山。
细想,几月前离原秦州传来越世子弑父后,越君玹便销声匿迹,莫不是当初越君玹被江湖人士所救,传说江湖中隐世门派多会奇门遁甲之术。
就连他当初挂单的悬若寺,听说总坛都隐有高人,会异术。
旁边杂役院,付常鸿跪坐在两卷草席前,脸上静得可怕。
跪在两旁的老付家儿孙十几人哭成一片,哭泣中夹杂着骂声,全是骂付七七。
听到付七七的名字,引起了申残的注意,他偏头望去。
付常鸿也看到了申大将军的目光,心从计来,抹着眼角从未出现的泪水,大声悲哭道:
“阿爷,您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地里扣出几个铜板,也要送我去学堂,说是一定要光宗耀祖。孙儿勤勉,先生说我中进士指日可待,可天都没了,没了主子,没了科举,孙儿糊涂不知来日啊!”
“如今幸得申大将军赏一口饭,留我们几日。孙儿想明白了,只要大将军、蒋文书用得着孙儿的,孙儿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尽忠尽孝。
如若有个万一……阿爷呀,爹呀,孙儿一定会顶立付家门户,领着家人找一门营生,好好活着,孙儿定会等到太平盛世,走一走科场。”
老付家其它人一脸懵的望着俨然是主心骨的付常鸿,哭丧不是女人的行径么?男子也要叫天叫地,表决心?
申残转回目光,若有所思。
他接过旁边亲卫递来的鹿皮水蘘,一口气喝尽,一跃跳下瞭望台。
“附近每一座山口处,都安排人严密监视。”
“另外,待付常鸿办完丧事,交代他好好辅助蒋文书。”
“是,大将军。”亲卫面有异色,大将军怎的特意提及付常鸿。
付常鸿望着瞭望台空无一人,戏唱完了,且看大将军后续动作,他冷声道:
“如今荒乱年,天气又热。三叔,大姑父,我们下午把阿爷和父亲入土吧。”
付老三熬了一夜双目通红,眼下青黑,他一向没什么主意,听了侄子的话,点头。
一旁的黄蛮子在付西梅撞了几下胳膊后,才面有苦楚的点点头。他失神是另有盘算,他看不通大侄子,他想带着家人去找父亲大哥。崖壁下付七七二人一觉睡至下午三时,才悠悠醒转,两人同一时间先察看小芽子,一抬眼眸,两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