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七七乖巧地点了点头。
修长的人影飞掠而去,落在一行人后面,几个跳跃,七个男人被点了穴道。
翌日,晨起微亮,有了丝丝凉意。
妇人、半大的孩子们准备起床,拿起竹筒,往树皮、枯草尖上,收集露水,积少成多,为一路上增加保命的饮用水。
勤快的,还能找着野菜。
忽的。
“我儿子呢,谁看到我家石瓜子?”
“相公?孩子他爹!”
一阵哭天喊地在坡地上响起。
一会儿,巡逻的村民,大喊:“找到了!”
七个男人赤着上半身,被叮得满身是包,嘴里塞了破衣裳,全部倒挂在树杈上,像待宰的黑瘦猪。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人卸下来,问他们被谁绑了,七人青白着脸,闭嘴不说。
只是路过付七七几姐弟时,身子僵了一僵,眼里还有惊惧。
躲在人群中的付常鸿偷偷看了一眼矗立如竹的苍瑾,他知道这几人就是去偷抢这个男人的包裹和大刀。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更强。
在三个里正的指挥下,乱轰轰的人群又开始往前挪动。
昨晚被揍得鼻青脸肿那七人,见着付七七家绕道而走,有聪明的村民们察觉到,眼里闪烁着异样光芒。
不自觉地靠近付七七一家。
慢慢地,烈日升空,晃得人眼生疼。
付七七拿出四顶草帽,别上杂七杂八的枯叶,做伪装,多少挡些太阳。
不死心的花婆子,指使人过来讨要,付七七蹬蹬跑过去,“还我家板车,那是我爹置办的。”
付七七据理力争,眼泪狂飙。
最后。
偷鸡不成赊把米。
被付七七拿回了一个铁锅、一个陶罐、三升黄粗粟米。
气的花婆婆立刻打发人,把曹屠夫家婆娘找来。
几日后,队伍拐到了官道上。
突然,身下地面震动起来。
负责殿后的青壮年,爬上路边的树干,脸色一变,声音都变得尖厉:
“有流寇!全是大刀!”
一串三百多人吓得嗖一下,拔腿就要跑,整个队伍混乱、嘈杂。
付七七与苍瑾一人抱一个小萝卜,往最右边人稀少的地方跑。
流寇,无户贴,就是由土匪、强盗、犯奸作科逃犯等组成的,也有走投无路的良民加入其中。
战乱荒年,有户籍的良民,就是钱财。
反抗者就地宰杀,顺从者卖掉为奴,太过年幼的孩童直接扔在路边被乱马踩死,或……吃掉,惨无人道。
远远的黄土道上,几十匹马奔腾而来,
“驾……驾……”急促的驾马声由远及近,几马并驾齐驱,占据了整个黄土飞扬的官道。
一个急刹,扬起阵阵尘嚣,掀飞的灰土呛得逃荒的乡邻们咳嗽不止。
土灰散去,二十多匹马骑已近在眼前,一个个斜挎大刀,目露凶光。
如临大敌的乡邻们缩在一堆,气都不敢喘一下。连拿柴刀、锄头等武器的三村结盟护卫队也不自觉地丢下手中物什,往人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