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一个绿军壶,揭开盖子递过去。“好喝的水,你姐姐说叫牛奶。”
“嗯,谢谢苍大哥。”
两人抱起绿军壶咕咕噜噜,喝完了甜甜的白色水,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昭昭眼睛亮晶晶的,“好香的水,真好喝。”
岩岩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
不一会儿,付老头背着手过来了,眼怀欣慰道:
“昭昭、岩岩总算吃上了肉包子,这年景有口肉吃不容易。”
一见他,昭昭、岩岩紧紧地攥着前面苍瑾的衣袖,躲着爷爷的目光。
“喔。”
娃娃们后面正在梳头发的付七七眼皮都不抬,嘴里吐出一个字。
只是,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付老头打量了下年轻后生的背影,皱了个眉,倒也没说什么,转头望向付七七道:
“听说你们包里还有吃食,把吃食、水,都拿过来,我给你们弟弟妹妹们分一分。”
不要脸。
充大爷冲上瘾了?
付七七眨巴眨巴眼:
“我爹是付爷爷您捡的吧?大约我们不是您亲孙子,亲孙女。”
“啊?”付老头懵懵的,没懂。
付七七勾了勾小嘴:
“不然,我们三姐弟,为何要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穿最烂的衣服。也不见您给我们讨点什么好吃好喝的。”
付老头讪讪一笑,想再说点什么。
付七七直接打断他:
“得勒,不逗您呐,哪儿来,回哪儿去。就冲你们老付家过往虐打我们姐弟三人,我就是吃食多到吃不完,扔了喂狼,也不会给老付家一粒粟米哦。”
话落,还冲付老头甜甜一笑。
付老头气得嘴哆嗦,杵在那死盯着。
“七七你怎么可以骂爷爷?哪家有吃食不是交给家里长辈统一分配,一路逃荒何其艰辛,一家人不团结如何有命到达江南府?”
二房长子付常鸿,年十四岁,走了过来,义正严词地质问道。
付老头见家里最有出息的长孙过来,背脊都挺直了几分。
付家唯一的读书人,自从娘死后,从来不拿正眼看大房。
厌儿坏就是说的这种人,小小年纪,专挑着别人干坏事,他两袖清风道貌岸然。
瞬间,付七七心中涌出一股难忍的躁郁。
“黑白颠倒、狼心狗肺,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吧。三个板车,有一半东西是我爹置办的,用着我们家东西,还天天打骂我们姐弟仨,一路上帮你们推板车、找食物。
我们得过什么,吃过什么?!”..
“滚!”
“你!”
付常鸿脸色不善,欲上前推付七七,触碰到苍瑾凉如冰的眼眸,吓了回去。
他只得狠狠地瞪着付七七,死丫头有人撑腰,说话都肆无忌惮。
又见一时半会讨不着好,付常鸿带着付老头离开了,一路低头算计着。
两人回到落脚点,就见花婆子和付老二趴在推板车上,嚎叫个不停。
“啊,娘呀,我手臂被你压断了,痛死我了!”
“儿咂,等柳郎中过来,帮你正骨,正好了胳膊不痛了。你娘我才痛啊,我的肩骨裂开了,哎哟,那个小贱人跟她娘那个贱人一样坏。”
“对,都是那个小贱人,小小年纪都开始勾搭男人。”
他们倒是想收拾那个贱丫头,怕那个武艺高强俊朗后生。
当家的脸上、背上、手臂上全是红肿,崔氏阴着脸琢磨了好一会,算计道:
“娘,你说七七那个死丫头,是不是撞鬼了?邪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