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禄脚步微微一顿:“我当然担心她乱说!”
“她娘在我们手里,她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姚锦玉说,“找人去天牢敲打敲打她。”
温禄一副突然想到了的样子:“郡主说的是!我一时着急,都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人质!”
姚锦玉说:“这件事情,只能全部推到召陈宫了!反正他们母子也不差这几条罪!早就是该死之人!”
温禄点头:“我找人去天牢教教温凰怎么说话。”
……
这天下午,牢头交班了。
新来的牢头,居然是温禄的人。
他跟温凰说,等皇帝回来招供时,就说她本来就是被迫进宫的,不想待在宫里。
突然有人暗中给她递消息,说召陈宫那边可以逃出去,她就去了。
至于是谁给她递的消息,是何居心,她也不清楚。
“就这样含糊其辞混过去,说不定你还能捡回一条命!”牢头一脸冷漠地跟温凰说。
温凰没说话。
牢头又威胁她:“大人还有一句话:如果敢乱说一个字,你娘是第一个掉脑袋的!”
温凰:“……”
这亲爹,啧啧啧……
……
坐牢无聊极了,温凰托腮唱起了歌:“小白菜呀,地里黄呀!生下来就,没有爹呀……”
“还有心情唱歌?”一个声音响起。
温凰转头,看到了句皓。
牢头没有跟着他,他自己拿了钥匙,开门走了进来。
温凰一手托腮的姿势不变,另一只手,却暗中在衣袖里扣上了毒药,说:“不是有你吗?我一点不担心!瞧瞧,这不救我来了?”
句皓眼睛弯了弯,说:“我毕竟是神体,凡间的毒药,对我没用。”
温凰动作一顿,假装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但你一拿毒药,我就知道,我已经露馅了。”句皓说。
温凰也懒得装了,问他:“真的是你让人抓了我?又捅到了太后那里?”
句皓:“没错!还有,周莺儿和赵莲叶想杀你,也是我鼓动她们的。”
温凰沉默良久,问:“为什么?”
句皓坐到了她旁边。
温凰没动。
她很清楚,句皓要杀她的话,她只要在这牢房里,不管离得近还是离得远,并无太大区别。
于是她就没动,两人并排坐在草席上。
温凰突然有感而发,笑道:“我突然想起那次,我们一起坐在亘狱那边的千丈树上喝酒的情形。那天也是这样并排坐着,你还哭了呢!我问你为什么哭,你说你仿佛感受到了亘狱里那些永世不得出的犯人,绝望的哭声。”
句皓没说话,伸手取下了他的面纱。
原本很英俊的一张脸上,遍布扭曲的伤痕。
那是空间风暴造成的伤痕,即便他是药神,怕也再难恢复。
他又将帽子也放了下来,原本青丝般的长发,只剩下少许。
其他大半地方,也是跟脸上一样的伤痕。
这模样,丑得温凰不想再看第二眼。
“其实,那天我撒谎了。”句皓说,“我不是被少仝打下来的,我是被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