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策被推出手术室后,一直处于昏睡之中,腹部的那一刀很险,若是再偏一点,人就救不回来了。
这天起,沈季婉每天都会一个人偷偷过来,在门口待一会儿,即使进不去,即使只能看到半张脸,她还是想要去看看他。
如果不是安策,躺在太平间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沈季婉几年后回想现在,如果不是那次的谈话,如果她没有离开门口,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命运捉弄人的齿轮早已偏移轨道,沈季婉还是在那天离开了icu门口。
道路上飞驰着的宾利,司机带着墨镜,后排坐着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不威自怒的模样让人不敢多看。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这是安策昏迷这么多天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厢内,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因为身上疼痛带来的刺激,他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衣物也都湿了个透彻。
“没大没小,叫我二叔。”男人头也不偏的说道,完全没把安策放在眼里。
安策很明显是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也许是疼痛引起的大脑运转不良,他总觉得现在头疼欲裂,稍微一思考就疼得不行。
“从没听我爸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安柏卢一听他这样说,嘴角扯了扯,果然他们家都当他死在外边了,索性就当他从没出现过。
“你叫安策,今年十八岁,当过餐厅服务员、推销员、卖保险、地下拳手,直到被沈家买回家当保镖,我说的对吗?”安柏卢一字不差的把安策近几年的工作,说的一清二楚。
安策拧着眉看这个对他了如指掌的陌生人,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令他不自觉想要远离。
他整个人都后倾,身体紧紧贴在车窗上,一边故作镇定说道:“你完全可以找人调查我,随便一个人花点钱都可以查到。”
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安柏卢饶有兴味地认同点点头:“不错,挺机灵,比你爸强。”
闻言,安策用身体挡着的手开始抠一旁的门把手,没等他打开,就听到冷冷地一声笑:“没用的。”
安策脑门的一颗汗珠应声而落,砸在了坐着的真皮座椅上。
“你到底想干嘛?”安策没有耐心跟他弯弯绕,直截了当问道。
“培养你当接班人。”
短短的几个字,安策脑内炸出了一片烟花,他来不及思考,再次晕倒过去。
等他醒来后入目的是陌生的场景和人,一群医生护士说着叽里呱啦的英文,他一个字都听不懂,有人在他身上摆弄。
直到他再次看到那个自称他二叔的男人,他笑着看向自己,抽了口夹在食指上的香烟。
几年后。
A城的记者齐聚今晚的宴会,传说中齐家和沈家的商业联姻,所有人扛着长枪短炮,齐齐蹲守在酒店门口。
沈季婉坐在车内看到外面疯狂的景象,这一瞬间她有些慌乱,她竟然想要逃避。
身上的华丽礼服衬托的她更要貌美,几年时间的沉淀,少女身上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亮艳。
“沈小姐,可以下车了。”外面的工作人员敲窗户示意。
沈季婉心里给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碟,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咬咬牙,推开车门,任由候在车外的女佣抱自己下车。
等她刚稳稳地坐上轮椅,早就等候已久的陈秘书,替她打开车门,各家记者和娱记举着话筒,争相采访。
“沈小姐,听说你今天是第二次见到自己的未来丈夫,这个传言是真的吗?”
“沈小姐,有新闻报道齐家少爷风流成性,不仅如此,更有小道消息称他在外有私生子,你真的不在乎这些,愿意嫁给他吗?”
娱记提问时总是比较大胆,问的问题也都是刁钻。
沈季婉坐在轮椅上,双手扣住膝盖,死咬着牙,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