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白日里做她的侍读,陪她读书写字。半夜里,还要挑灯夜战,帮她作弊,绣鸳鸯,绣锦鲤,绣小兔子……
然后还得及时地托宫中的小黄门,将做好的成品,从显阳殿的后角门,偷偷递进去。
并且日渐熟练。
谢珩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这双手,除了写出锦绣文章,还能绣出毫不逊色于尚服居司衣女官的绣品。
……
“我自己来吧。”谢珩说着,很自然地接过针线,开始自己给自己缝合,好在口子大到需要缝合的部位都在他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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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江欢将针线交出去之后,便站到了一边,看他缝衣服,原本以为谢珩不过是随口说说,逞强而已。毕竟他是一个连火都生不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精细的针线活儿。
可谁知,他是真的会。瞧他这捻针穿线的熟练手法。
江欢震惊脸:……
……
谢珩手指灵活,动作利落,很快将衣裳缝完。
江欢:“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天生我才必有用。你可以啊,不会生火,却会女红……”她老早就听说了,近几年,都城盛行男风。莫非,怕不是……
江欢渐渐瞪大了双目。
谢珩:“……”
一看到她的这幅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在想不好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他想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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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淡淡地答道:“是为一个女子学的,她于此事实在没有天赋,但若是完不成,她就交不了差了……”
“哦,是吗?”江欢随意地勾了勾嘴角。如此拙劣的辩解,她当然是不信的,但也没必要追问人家的私事。
江欢捂嘴打了个哈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这个女子确实挺笨的。”
谢珩:“……”这可不是他说得的话,以后想起来,可不能怪他……
……
江欢径直走向屋里的稻草床上躺下,她太困了。说是稻草床,其实不过是个稻草堆,占了大半个房间。
正要睡着,谁知一抬头,看见谢珩还呆呆地杵在门口。
江欢:“……你不用睡觉的么。”
谢珩道:“我就在门外,给你守夜。”
江欢:“……屋里那么多的稻草堆,你随便找一个躺躺不就行了,做什么非得站在门口,守什么夜啊?”
男人面色迟疑,仿佛十分为难,“男未婚,女未嫁,怎可同室而眠……”
江欢:“……同室?”这算什么同室而眠?
她冷冷一笑,“你是我捡回来的,就是我的仆人。什么狗屁倒灶的礼法规矩,在我这里,都不适用。”
是这样的吗?见谢珩眸中渐露困惑迷茫的神色,江欢“嗯”了一声。
谢珩没有再傻乎乎地站在门口,在室内寻了一个离江欢最远的角落躺下。
江欢:“……”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古板,太古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那个之乎者也的学堂里,出来的老学究呢?
不知过了有多久,女郎的呼吸逐渐平稳而绵长。
-
香甜的稻花香萦绕在鼻尖。
睁眼,即使温暖烛影下女郎安静好看的睡颜,谢珩不禁想,若她不是弋阳郡主,他不是谢家宗子,他们是不是也能在这乡间,过着平凡而宁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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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与江欢一同,在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去过她话中描述的那种,潇洒自在的生活。
若是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只可惜,屋外传来的沙沙的脚步声,很快就彻底打断了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