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
谢珩淡淡地答道:“是为一个女子学的,她于此事实在没有天赋,但若是完不成,她就交不了差了……”
“哦,是吗?”江欢随意地勾了勾嘴角。如此拙劣的辩解,她当然是不信的,但也没必要追问人家的私事。
江欢捂嘴打了个哈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这个女子确实挺笨的。”
谢珩:“……”这可不是他说得的话,以后想起来,可不能怪他……
……
江欢径直走向屋里的稻草床上躺下,她太困了。说是稻草床,其实不过是个稻草堆,占了大半个房间。
正要睡着,谁知一抬头,看见谢珩还呆呆地杵在门口。
江欢:“……你不用睡觉的么。”
谢珩道:“我就在门外,给你守夜。”
江欢:“……屋里那么多的稻草堆,你随便找一个躺躺不就行了,做什么非得站在门口,守什么夜啊?”
男人面色迟疑,仿佛十分为难,“男未婚,女未嫁,怎可同室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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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欢:“……同室?”这算什么同室而眠?
她冷冷一笑,“你是我捡回来的,就是我的仆人。什么狗屁倒灶的礼法规矩,在我这里,都不适用。”
是这样的吗?见谢珩眸中渐露困惑迷茫的神色,江欢“嗯”了一声。
谢珩没有再傻乎乎地站在门口,在室内寻了一个离江欢最远的角落躺下。
江欢:“……”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古板,太古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那个之乎者也的学堂里,出来的老学究呢?
不知过了有多久,女郎的呼吸逐渐平稳而绵长。
-
香甜的稻花香萦绕在鼻尖。
睁眼,即使温暖烛影下女郎安静好看的睡颜,谢珩不禁想,若她不是弋阳郡主,他不是谢家宗子,他们是不是也能在这乡间,过着平凡而宁静的生活……
或者与江欢一同,在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去过她话中描述的那种,潇洒自在的生活。
若是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只可惜,屋外传来的沙沙的脚步声,很快就彻底打断了谢珩那些不切实际的绮念。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知道,江欢回都城的路并不顺利,都城士族像是早知她的路线一般,处处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动辄是数百人规模的截杀,江欢几乎是九死一生才走到了这里。
幽微的烛火中,青年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他与江欢之间总是要隔着这道士庶天堑。
就算是在幻境,还是不肯放过他。
该死,他们都该死。
……
青年神情中的阴霾逐渐积累,最终他悄悄起身,抬步离去,“等我……”
低沉的声音,伴随脚步远去,江欢渐渐睁开双眼,她素来惊醒,怎么可能对屋外的脚步声毫无所觉。
江欢努力回忆方才谢珩身上转瞬即逝的阴冷气息。腐朽,血腥,死亡……
一下子让她联想到,他那残忍的杀敌手法。
这个阿珩,究竟是什么人?
……
屋外,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凄厉又瘆人。
江欢曲膝坐在榻上,眉头越皱越紧,她刷地一声抽出倚在床头的流光剑,匆匆夺门而出,等见到眼前的场景,即便她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被震住了。
屋外雪虐风饕。
雪地里,满是尸首,血液在白纸一样的雪地上,蜿蜒成溪,四处弥漫着血腥味,宛如修罗场一般。
被黑色烟雾团团围住的男子长身玉立于一众疯狂逃窜的黑衣人中间,黑眸暗沉,泛出妖冶的光泽。
干枯尖利的手穿透身前一人的胸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