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邈敏锐发现,伊朵儿一整晚都是心神不宁。
自打凤毓凝等人走之后,她就像是失了魂般,说话做事魂不守舍,甚至将洗面奶当做牙膏,挤在了牙刷上。
“朵儿,这是洗面奶,哪里能刷牙?”
看到伊朵儿准备刷牙,倪思邈忙上前抢过牙刷扔进了垃圾桶里。
“是吗?我……我没注意。”
伊朵儿回过神来,她笑得有些紧张,声音也有些结巴。
“今晚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倪思邈扶着伊朵儿的肩膀,担忧问道。
自打伊朵儿怀孕以来,他就发现伊朵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总是心事重重的,难道是……孕期抑郁症?
但不至于啊。
伊朵儿自己是护士,而且又没有婆媳矛盾与经济矛盾,这抑郁症是从哪里来的?
“我没什么。”
伊朵儿挣脱开倪思邈的手,甚至没洗脸,转身就进了卧室。
倪思邈跟着进了卧室,只见伊朵儿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闭眼一动不动。
深深叹息一声,倪思邈关了灯,躺在伊朵儿身边,从背后抱着她。
“朵儿,我们是夫妻,有事一定不能瞒着我,哪怕发生天大的事情,你也要告诉我,你要相信我,我会帮你的,不要一个人扛,知道吗?”
伊朵儿没说话,像是睡着了。
可倪思邈却能清楚感受到伊朵儿的呼吸与心跳。
她很紧张!
即使她刻意调整了呼吸,但那急促的心跳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黑暗里,伊朵儿睁着眼睛望向窗外。
那漆黑的夜色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随时都会将她吞下去,让她粉身碎骨。
不知不觉间,伊朵儿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也是这样的深夜,她听着隔壁房间里男女的嬉笑声,害怕到无法入睡。
即使她还很小,却已经知道隔壁的养母在做什么了,那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但与养母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养父,而是个比养母小许多的年轻男人。
外面传来响动,伊朵儿小心翼翼爬下床,小心翼翼走到门口,在门缝里,她看到养父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面无表情看着电视,似乎对卧室里的动静置若未闻。
这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次,都是养父在外面看电视,养母在卧室里与别的男人……
想要回到床上睡觉,但不小心,伊朵儿打翻了桌上的瓷器,咣当一声脆响,在这夜里格外的刺耳。
很快,隔壁传来养母的谩骂。
“死丫头,你半夜不睡觉听别人墙角,是想死了吗?”
旋即,门口传来脚步声,门被一脚踢开,只见表情阴森的养父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根皮带。
他不说话,只将伊朵儿的双手扭到背后,然后用皮带捆起来,像是晾衣服般,挂在了蚊帐杆上。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我好痛。”
年幼的伊朵儿哀求着,她不敢哭,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只是一遍遍地认错。
“痛?这就痛了?”
养父冷笑着,随手抄起一根已经掉光了毛的鸡毛掸子,恶狠狠地,朝伊朵儿身上抽去。
即使那么痛,但伊朵儿依然不敢哭,甚至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她知道,越是哭喊,越是反抗,养父就越是兴奋,就越是打得狠。
“倒是能忍得住,真是个没趣的孩子!”
不多时,养父打累了,他扔掉手中的鸡毛掸子,将伊朵儿解开,随手扔在了地上。
重重摔在地上,伊朵儿非但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是解脱。
她爬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起来,慢慢往卫生间走去。
养母一向喜欢干净,若是看到她身上的斑斑血迹,只怕又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