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萱这一句话吼出口,现场忽然变得一片死寂,孙景飒与云怀舟皆是望向江芸媚。
然而江芸媚却是一脸平静,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盯着江瑾萱的眼,一字一顿说道:“那太好了,我骨子里没有流淌着江家的血,那是我的幸运。”
“你,你这个疯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瑾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番话的意思,她死死盯着江芸媚的眼睛问道。
江芸媚依然在笑,却笑得很冷。
“我的意思就是,江家的血脉实在太肮脏了,肮脏到让我觉得自己都是脏的,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觉得解脱了,幸好,我是你妈捡来的。”
盯着江瑾萱的脸,江芸媚一字一顿说道:“你呢,也别洗脸,就这副模样回家去见滕萍与江正华,然后将我的话一字不落告诉他们,知道吗?”
说罢,江芸媚挥手,示意云怀舟把江瑾萱丢出去。
战枭城一直都坐在角落里没有动,他冷眼看着江瑾萱被云怀舟踹得满脸是血,脸色很是难看。
三河不敢说话,只坐在对面,努力让自己变成空气。
因为只有三河知道,这个看上去战无不胜无所惧怕的战枭城,心底也始终扎着一根刺,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拔出来。
而这根刺,就是战枭城的过往。
整个北城的人都知道战枭城是任清的小儿子,是战连城的弟弟,他们一母同胞,却只因为战连城自小身体虚弱而更受宠一些。
在两年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战连城要继承战家产业,但没料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忽然出了一场车祸,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双腿残废,已然成了个废人。
同时,原本不受宠的小儿子战枭城横空出世,以凌厉强势的手段夺取战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并在极短时间内坐稳了这个位置。
外界谣言四起,都将战连城车祸的原因归咎在战枭城身上,是,所有人都认定战枭城是残害亲生哥哥的凶手,包括亲生母亲任清,亲自报了警,指认战枭城是车祸的幕后指使者。
当然,警方在经过缜密调查后,确定那起车祸只是意外,但战枭城心狠手辣戕害亲哥哥的罪名,早已无法甩脱了。
战枭城也从未解释过,他只是变得更加沉默,更加手段狠厉,那些不顺从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此时此刻,江芸媚的处境与当初的战枭城何其相似。
都是被家人欺辱抛弃,都是被亲情这把利刃一次次捅到了心底最痛的地方。
江瑾萱对江芸媚说的话,战连城又何尝没对战枭城说过。
三河记得清楚,就是在战枭城刚坐上战氏集团总裁没多久,战连城坐在轮椅上闯进会议室。
他指着战枭城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野种,你这个生母不详的野种,你就是我爸一夜风流的产物,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呼风唤雨,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当时的战枭城也是用那种阴森冰冷的眼神看着战连城,嘴角带着笑,却笑得那么阴鸷,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魔鬼。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就给我滚出去,你这个站不起来的废物!”
后来,战枭城就成了整个北城谁都不敢惹的人物,即使他名声很臭,即使背后那么多人骂他是杀人凶手,但不得不说,这种身份省去了许多事,起码,那些人在恨他的同时,都很怕他。
“三河。”
战枭城的声音,将三河从回忆中唤出来。
他忙站起身来说道:“总裁,我在。”
“我记得,去年给了江氏集团三个项目,而且还给了他们五个亿的投资,是吗?”
三河恭敬回答:“是,当时您说,看在江小姐的面子上,不能太亏待江家,不能看着江氏集团破产,所以就帮了他们一把。”
“但现在,你觉得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