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将她打横抱起,便往外走,脸上的紧张一点都未消散。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顾言然在他怀中挣扎。
“不舒服就去医院,逞什么强。”温言之不悦地看着她,并不准备放她下来。
“温言之,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生气了。”顾言然故作生气道:“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啊,我自己舒不舒服我自己心里有数,真的没事。”
温言之停住脚步,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顾言然瞬间软了下来,撒娇道:“我不想去医院,可以吗?”她见温言之神色松了下来,继续道:“我真的没有不舒服,刚刚只是突然的,要是下一次再这样,我立马去医院好不好。”顾言然生怕温言之不同意,举起手指发誓。
温言之眉头一紧,眼神低沉,看了她许久,终于将她放了下来,“信你一回,再这样,我抗也会把你抗去。”
顾言然娇俏一笑,缩进她怀里,“好。”
温言之见她这般,根本生不起气来,他暗暗戳了戳她的脑袋,嗔怪道:“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我上辈子怕是欠了你不少。”
顾言然只是笑笑,眼中的苦涩只有她知道,“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顾言然拉着他往里面走去。
绕过回廊,里面变得开阔起来,中间又是一个围合式的院子,看得出来院子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不是杂草丛生就是朽木枯枝。
只有一棵大树笔直地立在那里,显得很是孤寂。
“这棵树……”顾言然送开温言之的手往前走去,她的目光紧紧盯在那棵树上,“这是什么树?”
“六朝松。”温言之走到她身边,看着面前这棵树,右手慢慢抚摸上它。
“六……朝松……”顾言然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树,眼神深了下去,这是巧合吗?这里也种着一棵六朝松。
“你知道这树是什么时候的吗?”顾言然看着面前的这棵树,心都开始剧烈地跳动着。
“我估摸着是宋代以前的了,应该有一千多年历史了。”温言之看着面前这棵树,陷入了回忆,“我很小都时候也住在这里,这棵树那时就已经这么大了,几十年来都没什么变化,爷爷一直以来都没有让人动过这棵树,这棵树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温言之后面说了什么顾言然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是一直重复着刚刚那几个字,宋代以前……那就是隋唐,魏晋南北朝……
“为什么会在院子里种六朝松?”顾言然侧过身看着他。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这树活的久吧,它能活一千年。”温言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此刻的她眼中满是脆弱。
她突然眼前有些模糊,耳边又响起来两道声音:
“言之,看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看的?这是什么树?”
“六朝松。”
“六朝松?为什么要种这个,我不是让人种合欢树吗?这树光秃秃的,又不开花,哪里好看了。”
“这树能活一千多年。”
“所以呢?我可活不了那么久,那要能活那么久的树做什么。”
“等一千年后,也会有人站在这里,看着它,或许在猜想一千年前的我们会是如何。”
“言然,怎么了?”
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将她从缥缈的声音拉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顾言然抬起头看着他,“言之,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刘楚佩的事情吗?”
“她怎么了?”刘楚佩他自然是记得的。
“那时候,王莹也给刘楚佩在院子里种了一棵六朝松。”顾言然一把攥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说道:“你应该知道的,一般人家根本不会种这种树,这种树一般能活四五百年,能活一千多年的寥寥无几。”
“所以呢?”温言之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这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