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迁父女走后,偌大的病房内,就只剩下了傅忱和纪萤两个人。
刚才那堆记者进来一通胡闹,房间里被弄得杂乱不堪,地上还多了不少莫名其妙出现的垃圾。
“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话,请傅少和少夫人按下房间里的服务铃,我们会及时赶到,为您处理。”医院负责VIP病房区域清洁的保洁人员过来后,房间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干净。
看着面前这已然一尘不染,光洁如新的房间,纪萤的心情也登时畅快了不少,没有像刚才那样,那么郁闷了。
“刚才那个小女孩叫你‘妈咪’,你怎么都不反驳?”傅忱一边安顿着纪萤在病床上坐下来,一边语气平淡地问道。
可他的语气越是平淡,就越是衬得这话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傅忱这是在……吃一个小女孩的醋?
她一边将他刚才说的话咀嚼碎了,一边细细品味着,越想越忍不住,最后轻笑出声来了。
清晨的光线斜斜地打在她身上,映得她五官的线条朦胧了棱角,眉宇间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似的。所谓的柔情似水,描述的大概就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吧?
几声“咯咯”的轻笑,尺
度把握得刚刚好,既不会显得过于突兀,又不会显得过分儿戏,恰好撩拨起了他的心弦。
像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子落入了湖面,继而激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鬼使神差地,他微微附身向前,逼近了正倚着床头,坐着的她。
一个清清浅浅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像是蜻蜓点水般轻盈,让人恍惚中以为身在梦境,所经历的不过都是南柯一梦而已。
纪萤就是这样的感觉。
即使她看到那张俊逸非常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然后冷不丁又拉开了距离,她心底深处却好像总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这……应该不是真实的吧?
大概是明知故问,明明知道是真实的,却又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代表了心动,而一旦心动了,就是覆水难收。想到这儿,她的眸光便骤然暗淡下来了。
“怎么,还在想刚才那个慕容迁?”注意到她眼中的落寞,他眼尾微微上挑,饶有趣味地想要跟她开开玩笑。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突然被敲响了的病房门,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暧昧情愫。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耽误了时间,静怡也有些苦恼
,得多哄哄才行。”慕容迁一进来,就表示了深切的歉意。
不知怎的,傅忱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往他身上瞟,像是在戒备一个危险人物似的。
这一点,纪萤也注意到了,她只觉得好笑,却又不想出言拆穿。
也不知道这份喜爱能维持多长时间,男人口中的喜欢,总是维持不过一周的时间。更何况,她曾经明确拒绝了他的告白,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什么都算不上。
“傅少是有什么话要叮嘱我?还是,少夫人有哪些过敏史?”慕容迁被傅忱盯得浑身不自在,最终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说道。
两个身形相像的男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眼眸里流转着别样的神色。
大概是出于野兽般的敏锐触觉,傅忱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但他不过出身于上流社会中不起眼的慕容家,又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威胁?想到这儿,傅忱的眼眸稍稍低垂下来,嘴角稍稍向上拉扯了一下,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
“只是觉得慕容先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已。现在看来,应该是我看错了。”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慕容
迁找不出半点错来,也只能讪讪地笑笑,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而夹在两个人中间的纪萤,完全被这压抑的气氛给影响到了,又因为抽不开身,只能默默忍受着。
“今天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