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纪萤有些不适地拧着眉轻咳了几声。
也许是因为房间里不熟悉的香水味道太重,她一时间适应不了,身体才下意识地这么替她做出了反应。
果不其然,等到她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时,一张脂粉气很重的脸庞就冷不丁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呜呜呜,纪萤姐姐你可算是醒了,虽然当时是你不对,但你要是真的晕了过去,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忱哥哥交代啊!不论是于情还是于良心,我都过意不去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梁斯“通情达理”地说道。
表面上看,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还颇有一种善良白莲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甚至还帮着别人数钱的那种感觉。
可如果细细咀嚼她说话的内容,就能敏锐地察觉出来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她分明强调了错的人是纪萤。
站在梁斯身后不远处的,正是一脸冷色的傅忱。
那张惊为天人的俊俏脸庞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眼底一闪而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之意。
“咳咳,我没事,梁小姐还是不要这么靠近我的好,不然怕是把我这满身的晦气
都传染给你了。”纪萤说着,还将脸朝旁边侧过去了一下,明显是不想和梁斯靠得太近。
说实在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有一种香水的味道能这么刺鼻和惹人讨厌。
到底是香水令人感到不适,还是面前人的伪善让她作呕,纪萤一时间也是没有确定的答案。
“怎么会呢?纪萤姐姐现在是傅家的少夫人了,理应是和忱哥哥一样地位崇高,晦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梁斯说着,就伸手开始抹眼泪了。
这番矫揉造作的表演话术,还真是让纪萤叹为观止。
“小斯,话不能乱说。”这时,傅忱沉吟半晌,突然说道。
梁家凭借着梁氏集团,在B市可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梁斯身为大小姐,无论身在什么场合,自然都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考虑到这些,他才出言纠正她。
可这落在纪萤耳中,就生生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只见她咬紧了下嘴唇,像是想用疼痛来逼迫自己清醒,好不再被这廉价的情感所束缚住手脚。可就算是把嘴唇要得发白身处血来,她也还是不能掩饰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在意。
他为什么要帮梁斯说话?
难道我们之
间的种种……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吗?
“忱哥哥,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那么体贴,事事为我考虑周到~”梁斯注意到她眼中掩盖不住的失落,更是得寸进尺地挽起了傅忱的手臂,嗲声嗲气地说道。
说着,梁斯还将身子不住地往傅忱身上贴,像是一块吸铁石似的,死死地黏住他不放了。
“纪萤,你没事就好,我先送小斯回病房。”傅忱只是微微蹙眉,却并没有直接推开她。
话音刚落,纪萤就看到梁斯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接着就是房门一开一合,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刚才两人黏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刚才极力隐忍,这才没有在傅忱和梁斯面前失态,现在人走茶凉,她自然是禁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想到自己一度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她就觉得难以置信,继而喃喃自语道。
难道,我对傅忱……已经这样用情至深了吗?
她不由得反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
其实她明明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想来自尊心极重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在任何场合轻易妥协,更
何况这只是自己对自己的质问罢了。
她要是不想承认,没有人能逼得了她分毫。
仅仅只是一门相隔的病房门外。
房门被关上后,傅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