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完电话的澹南宸恰好听完了沈惜时和郭超的对话,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冰眸掠过稍纵即逝地诧异。
原先他以为她只是在故弄玄虚忽悠人,但此刻看着她清亮流光的杏眼,以及极具攻击性的气势,竟莫名信了一两分她懂算命。
“如果你想失去囡囡这个可爱的女儿,大可继续阻拦。”
郭超被噎地说不出话。
就在前一个小时,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而且他们几个专家会诊也不知道病因。
李文静这才不顾他反对,坚决地要叫沈惜时来。
他闭眼权衡再三,终于开口:“沈小姐,真的很抱歉……”
沈惜时耐心的等待他下文。
“我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囡囡。”
“我不会让她有事。”沈惜时不置可否。
话落,她缩手至裤子口袋,三指捻出一张画好的符,抬步进入病房。
郭超默不作声跟上去。
病房里,李文静满脸憔悴,眼眶更是红肿的不像话,在看见沈惜时的刹那,眼睛腾地一亮,激动地起身迎了上去。
“小时。”
“静姨,待会把它放在囡囡枕头底下。”沈惜时一面说着,一面将手里的符递了过去。
“好!”李文静接过。
“静姨,麻烦你帮我打盆水来。”
“嗯!”
待她转身,沈惜时上前两步,眯着眼念念有词,约莫过了1分钟,她将手里另一张沾了她血的符点燃。
窗户开着,穿堂风呼呼而过,那符纸浮在半空中,燃烧的过程中呈现出蓝绿色的火光,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渗人。
郭超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缩了缩肩膀,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符纸成了灰烬,沈惜时撒在盆里,后将盆缓缓一推,搁在了囡囡床下,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嘱咐道:“静姨,这两天,无论发生什么,床下的盆都不能挪出来,不然......我也救不了囡囡。”
“嗯,麻烦你了,小时。”
听着女儿略微平稳的呼吸声,李文静只觉崩得快要断掉的弦一下放松下来。
“不麻烦。”
说完,沈惜时告辞,转身和郭超擦肩而过时,男人脸上再没了之前的厌恶,反倒多了些敬畏。
听见动静的澹南宸,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手机,抬头看去。
沈惜时一见澹南宸,迅速换了副面孔,眉眼全是明媚的笑,“阿宸,你还在啊!”
她还以为他离开了呢!
一股热流忽地流淌进了她心间,暖暖的。
“你不要多想,奶奶交代的。”澹南宸语气仍旧冷硬,但素来幽冷的眼底不自知柔和。
“你分明是担心这么晚,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沈惜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看的脸,说得笃定。
“没有。”澹南宸眼中的池水乱了几分,像是欲盖弥彰的冷声道:“走了!”
沈惜时笑眯眯地跟在澹南宸身后。
......
在快到家时,沈惜时接到了一通出乎她意料的电话。
“沈……沈小姐。”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颤音,“文静……她不知怎么了,人突然消失不见,电话也打不通,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情急之下才打了你电话......”
沈惜时眸子敛了敛,眯眼,五指来回点了点,瞬间了然。
“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静姨不会有事。”
挂了电话,沈惜时不好意思地看向开车的澹南宸,“阿宸,我可能要去趟静姨老宅,她出事了,要不你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打车去。”
“我送你!”澹南宸转动着方向盘,毋庸置疑道。
“谢谢!”沈惜时由衷地道谢
。
她看了眼窗外,眉头随之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