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是否会更好……但至少,他更需要她留着他自己所处的世界。
“这个杯垫,最妙的地方在于……”他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倾诉般说着,“它可以让莪大概知道,九岁时候的栗山同学,是怎样独自面对世界的……”
说着,他用手在自己胸口往下的地方比划了下:“大概,是只有这么高的小小樱良对吧?”
“嗯。”栗山樱良轻点了下头。
头顶的树叶被风摇曳着,发出像涟漪一般的声响。
“小小樱良同学,应当是非常清秀可爱的,像真正的小仙女一般。她每天七点钟准时起床,自己洗漱,简单地煮一锅早餐来吃。上午和病友们一起劳作,或是喂小鸡,或是放小牛。到了下午,也许是到山上写生,也许是在湖边小楼做陶瓷。晚上……晚上的话,是不是会到教堂里给唱诗班弹琴伴奏?”
听到这话,栗山樱良像是看着远处风景般眯起了眼睛。
的确是这样的,疗养院的教堂里只有一个年老牧师,唱诗班的成员都是病人,伴奏的工作她干了大概四年时间。
风从杂树林的入口吹了过来。
她纤长的睫毛在动,卷起的发梢摇摇颤颤。
头上的积云被风吹走,冬日午后温煦的阳光洒落下来,照暖了这一小片世界。
“欸,说实话,”多崎司靠近她,把手绕到她肩头,搂紧她:“花见姐来的时候,有没有抱着你哄你睡觉?我可是出现过那样的幻觉,看到她那样对你的画面来着。”
“有的啊,”栗山樱良清澈的双眸凝望他,“说是姐姐吧,但那时候她更像我母亲多点,周末过来这里的睡觉,我都会钻进她的被窝,让她紧紧搂着我睡。”
“是这样搂吗?”
说着,多崎司的双手下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环着她的后背。
“感觉不对,”栗山樱良依偎着他的胸口,轻轻摇头:“花见姐的身体又软又暖,那是你可以比的。”
“男女身体构造的差异,”多崎司无奈道,“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丧气,”栗山樱良安慰他,“也不是就说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的,至少被你搂着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样热乎乎的。”
“承蒙部长大人错爱!”多崎司搂紧她,走向一边的芒草丛。
栗山樱良有些慌:“你去那边干嘛?”
“这边没人看到,可以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
“?”
“不对吗?”
“理论上没错……”栗山樱良很不开心地仰脸看他,“但为什么我要和你做那些事?”
“我的部长大人哟,就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和你独处的时间可以久一点呀。”
“这样的话,”栗山樱良凝视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部长大人允许你无礼一次。”
两人身体完全隐没在芒草从当中,除了天空和白云,什么都看不见。
多崎司把她慢慢放倒在草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一起看着天空发呆。
放晴的冬日,天空蓝得像是一块画布。
身下压着的芒草已充分预感到开春前的短暂死亡,用不了多久,它们将在重新长出嫩芽,在澄澈的春光中闪烁清辉。
“欸,多崎,”栗山樱良在他耳边问,“花见姐那边的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嗯。”多崎司眯着眼答道。
不知怎地,他有些困,睡意就像蓄谋已久的刺客那样朝他袭来。
感受着少女暖融融的身体,他好想在这里一觉睡过去,什么时候醒来都无所谓。
“结果怎么样?”
“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你再接受一段时间的疗养,看能不能恢复到没认识我之前的心态。虽说还是不大像个正常人,但起码也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
“那你呢?”料到了这种结果的栗山樱良,神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