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全湿了,我给你换的,”又问,“头还痛么?你昨日里有些发烧。”
林素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想到烟月的话,“已经是第二日了?”
烟月点点头,“你这几日思虑过重,再加上夜里着了凉,一受刺激便晕倒了。”
林素儿闻言就紧张起来,“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她有些害怕,自己最近几乎要忘记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烟月忙安抚她,“他好着呢,别怕,好好的,大夫都瞧过了。”
林素儿彻底放下心了,她笑着向烟月道谢,“谢谢夫人,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与孩子还不知会如何。”
说起昨日的事,烟月也生气,“那个混蛋已经被我训了一顿,你放心,这些日子,他不会在你眼前晃悠。”
林素儿摸着肚子没有说话。
烟月继续道,“你身上擦了药,是不是好了些,咱们住的地方药草太少,否则,我保障不出三日,定是彻底好了……”
她拉拉杂杂说了一通,林素儿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她与这位夫人相处了也有好些日子,她虽说对自己另眼相待,可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多话。
“……你来的那身衣物我让人洗了,晾在了外头,还有你的荷包,我也收了起来。”烟月说着话,将林素儿贴身放的藕荷色荷包放在她手里,满眼期待地看着她,“你瞧瞧,东西有没有少?”
林素儿被抓后,一直穿着男子的长袍,她的随身之物平日里也极小心地收着。
今日因为要沐浴,便与自己的衣物放在了一处。
她接过烟月递过来的荷包,果真打开了。
里头有陆长风送给她的葫芦玉佩,决计是不能丢的。
第一次被虏时,挂玉佩的络子断了,她只好将它放在了荷包里。
看到熟悉的东西,林素儿松了口气。
还好,还在。
一旁的烟月却是死死盯着荷包里那画着特殊纹路的护身符。
她看了眼林素儿,试探地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挺有意思。”
林素儿诧异地看着她,将那护身符拿出来,“是一位先生送给我的,说是能保我平安。”
提起这护身符,林素儿便忍不住撇嘴。
端午节前夕,胡半仙亲自来了陆府。
他来自然不为别的,就是肚子里的酒虫在作怪了。
一到陆府便将林素儿的珍藏搜刮干净,那人难得的有些难为情,主动要给林素儿算上一卦。
什么近期犯太岁,最好不要出门,什么要被小人出卖云云,走前还送给林素儿一个护身符,说是要贴身带着。
林素儿讲笑话一般说给陆长风听,后者却是坚持让她带在身上,她拗不过陆长风,索性将护身符放在了贴身的荷包里。
想到这,林素儿再一次吐槽,胡大半仙只算中了一半,她确实犯太岁流年不利,也的确被信任的姜嬷嬷出卖,可至于带上这护身符能保平安的鬼话,她半个字也不信。
林素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她将那护身符拿出来时,烟月哆嗦的嘴唇。
“这,这个,能给我看看么?”烟月死死压住自己心间的激荡,轻声问着林素儿。
林素儿大方地递给她,“给您。”
淡黄色的护身符只有巴掌大,上头却画着极其繁复的图案,似神非神,似兽非兽。若仔细闻,护身符上还有股淡淡的酒香。
“是一位先生送给你的么,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吧?”烟月轻轻摩挲着眼前的物件,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
林素儿想了想,笑了起来,“德高望重说不上,老确实挺老的。”
前世的这个时候,胡半仙早便扬名,这一世,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缘故,胡半仙的名声似乎并未传扬出去,至少,没有京城的大官在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