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我去会会他。”
那边厢林素儿连着两日做噩梦,白日里精神便不济。
她此时正捧着账本心神不宁,正走神间,就听屋子里有动静传来。
她抬头看去,就见姜嬷嬷笑着进来道,“夫人,是县太爷夫人让人送帖子来了,说是邀请您去她府上坐坐。”
林素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便不去与府上叨扰,多谢邬夫人的好意。”
姜嬷嬷将那帖子放在案几上,“夫人,您是不是遇上了难事,老奴瞧着您整日里心神不宁。”
“我没有,”林素儿极快地反驳,随后又解释般道,“就是苦夏。”
见姜嬷嬷仍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道,“我,我与他吵了几句嘴,心里烦。”
姜嬷嬷了然地点头也不再问了,转而说起端阳节的安排。
林素儿松了一口气。
陆长风对外说是请了假在家陪她,在府里么,两人像模像样地摔了东西拌嘴,陆长风去了书房,林素儿则在内室里生气。
到了下午未时,邬夫人亲自上门来了。
“听说郡主在家不太爽利,我便来瞧瞧,”她仔细打量着林素儿的神色,笑着道,“我认识了一位医术极高明的大夫,要不,让他来瞧一瞧。”
林素儿笑着道谢,“不用了,就是心里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
邬夫人捂着嘴笑,“怀了身子的妇人多半如此,我怀着我家闺女的时候,把我家大人支使得团团转,真真是享受了一把老太君的待遇。”
林素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邬夫人觑着她的神色,笑着道,“郡主比我这糟老婆子有福气多了,陆大人年轻有为,一看就是个体贴的,羡慕死人。”
林素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含糊道,“借夫人吉言。”
邬夫人又说了几句称赞陆长风的话,林素儿渐渐听出味来了。来探病是假,打探陆长风是真。
林素儿心思转得飞快,幽幽地道,“男人都如此喜新厌旧吧。”
“郡主与陆大人拌嘴了?”邬夫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
林素儿垂着眼睑没再说话,邬夫人就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陆大人请了假在家中陪您,还以为是——”
她说着,急忙掩住了嘴。
林素儿轻哼一声,“被我赶去书房了。”
邬夫人又在这上头说了几句,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临走前,再次盛情邀请林素儿去她府上做客。
“你带两个贴身的去我府上住个三五日,他若是不亲自来接,你就不回来,保准将他治得服服帖帖。”
一副过来人传授经验的模样。
林素儿再三推却,邬夫人才作罢了。
林素儿让她包了些京中厨子做的粽子带回去,道,“等过了端阳节,我就带着人上府上叨扰,夫人到时莫要嫌我烦才好。”
邬夫人忙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出了陆府。
林素儿到底没能等到陆长风回来过端阳节。
面对姜嬷嬷诧异的眼神,她恨恨地捶着被面,“嬷嬷,他这是故意打我的脸,竟然挑在过节这日出去,我——”
她“我”了半天,一头扎进了被垛里。
姜嬷嬷只好耐着性子去劝她。
端阳节便草草过去了。
到了夜里,林素儿将屋里值夜的小丫头赶了出去,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出神。
也不知他怎样了,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受伤。
林素儿怔怔地想着,越发没了睡意。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外院有动静传来。
林素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来人,掌灯。”
隔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内室里很快就亮堂起来。
“夫人,出什么事了?”小丫头揉着眼睛嘟囔道,“您是不是饿了,奴婢让厨房里的人去做点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