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打哪来的大力气,将来人甩开,不知疼痛般继续往墙上撞。
“砰砰砰”的撞击声像是打在人的胸口,陆长风以手作刃猛地一砍,那人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两位看守出了一身汗,一人嘀咕道,“早知道便让丁匪来,他的力气最大。”
陆长风没有理会两人,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石头般大小的东西上。
“这是什么?”他弯腰将东西捡起,对着光线仔细看着,眉头拧成个疙瘩。
“是这人身上的,”立马有人解释,“昨夜里将人拖回来也没有细细查看,今早胡先生过来问他的话,他也发疯了一阵,然后,从衣襟里便掉了这个东西出来。”
陆长风点点头,吩咐道,“将人看好了,莫要死了,告诉丁匪,这回若是还看不住人,就让他收拾东西回老家去。”
两人高声应了,陆长风捏着那小东西出了屋子。
外间,胡半仙仍在摆弄,桌上就多了只手。
他恼怒地抬起头,“去去去,莫要扰着我。”
“先生在看这个么?”陆长风将手里的东西举到了他的鼻尖,“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胡半仙顿时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亮亮的光,“在哪里见过,是什么东西?”
陆长风在他身边坐下来,摸着下巴沉思了一阵,“唔,不就是在您这里嘛。”
胡半仙给了他一个你怕是有毛病的眼神,低下头去不理会他。
他继续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喃喃道,“用番人的西洋镜都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他心浮气躁地扯着胡须,脸上满是困惑。
陆长风却对他手里的所谓番人的西洋镜极其感兴趣。
“先生,你这东西打哪里来的,我瞧着陌生得紧,”他伸长着脖子便要去看,胡半仙已经宝贝地将东西往怀里一塞,“什么哪里来的,我婆娘让人带给我的。”
一脸我有你没有气死你的表情。
陆长风懒得与他计较那毛都不见半分的婆娘,脑子里闪过着昨夜里那两人的死状。
“贾一,你再去搜一搜聂远的——”
“哎呀——”
只听得胡半仙一声惊呼,“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陆长瞪大了眼看着他。
胡半仙却是不慌不忙地将那小东西从一个黑乎乎的物件上拿下来。
“你看,”他将那东西举起,“吸在一起了。”
陆长风点头,是吸在一处了,他不瞎。
胡半仙得意地将那小东西往桌上一扔,眯着眼道,“原来是这个,这回有大热闹瞧了。”
说着,端起桌上的茶便喝了起来,只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下,呸了两声,道,“陆小子,让你家丫头给我备两坛子好酒。”
陆长风只想将眼前的糟老头子一把扔到大街上去,他动了动嘴唇,从后槽牙挤出一个好字来。
胡半仙这才满意地点头,“好吧,算你还有点眼力见,我与你说啊,这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铁。”
陆长风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先生确定?真是铁?”
胡半仙瞪他,“我怎么会弄错,我告诉你,这东西光看是看不出的,得用这个——”
他将那个铁疙瘩一样黑色的东西递给陆长风,“此物乃铁石,也是从番人手里得的,这东西看着没啥用处,却有一个妙处。”
他说到这里,又卖起了关子,“你猜是什么妙处?”
陆长风极配合地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胡半仙砸吧着嘴,嘿嘿笑道,“只要是铁的物件,都会与之相吸,我告诉你,这东西也是我婆娘让人送给我的,哎,那时候我年轻……”
他手舞足蹈地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陆长风却像是被人定在了当场。
竟然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