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蠢货,谁让你去见清源郡主的?”
“什么郡主?明明是老爷让人与我说要去交好个新来的,我放低身段去与她说话,她倒好,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京城来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在京城——”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扇来,聂姨娘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扯开嗓子就要再哭,可对上男子那双毫无温度的眼,嗓子眼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呐呐说不出话来。
“蠢货,你家那位夫人让人怂恿你几句,你便急巴巴上了门,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自作主张,不要轻举妄动……”
聂姨娘死死揪着手里的帕子,指尖都白了。
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他!
他让她委身邬安宁那个老色鬼她去了,他让她监视邬安宁的一举一动她也做了,唯一一件没按照他的意思做的事,便是爬上了他的床,生下了他们两的孩子,她没有对不起他。
聂姨娘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听木明知已道,“你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哪也不要去,老爷那里小意陪着,其他的事便不需你操心。”
聂姨娘木木地看着他,张口还要说话,木明知已道,“回去吧,下回不要私自来找我,有事我会让人给你身边的人带信。”
这便是她爱上的男人。
聂姨娘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背井离乡离开京城,离开亲人,得来的也不过是这些她不想要的。
她后悔了。
县衙的正院里,气氛恰恰相反,有人得意地笑出了声。
“夫人,您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了清源郡主?”
邬夫人身边的老妈妈有些忧心忡忡,“若是被郡主知道这中间有您的事,怕是再难借到梁王府的势。”
邬夫人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与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那个贱人不懂礼数去的,再说,你以为清源郡主还是梁王府的尊贵郡主么,妻以夫为贵,说起来,她如今还没有我身份体面。”
“说是借势,不过是提醒老爷莫要忘了当年他的官是怎么来的。”
邬府的风波陆长风自然无从知道,可探子刚送进来的消息却让他眯起了眼。
“木明知与聂姨娘同一年入府,巧的是,两人的口味相近,据邬家的下人说,就连喜欢吃的食物也一样。”
陆长风将密函扔到胡半仙跟前,“先生觉得呢?”
胡半仙看也没看那密函,只捏着胡子道,“我早就说过,这木姓之人与府里的其他的女人有不清白的关系,死了的慧娘,如今的聂姨娘,他倒是好福气。”
说出的话酸溜溜的。
陆长风嘴角一抽,意有所指的目光就向胡半仙下身某处扫去。
不要脸如胡半仙也被他未说出口的话给闹了个大黑脸。
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林素儿端着瓜果进来了。
“我过来瞧瞧,”她笑盈盈地道,“今日中午让厨房熬了酸笋老鸭汤,先生一道喝一点吧。”
胡半仙一张老脸顿时笑成朵菊花,“哎呀,还是小丫头心善,不像某些人专戳人心窝子。”
他大喇喇拣了个块甜瓜扔进嘴里就咬了起来。
林素儿笑着坐在陆长风身旁,笑着道,“方才,钱三与我说了件有意思的事。”
“哦?有趣之事?”陆长风坐着了身子,胡半仙也不吃瓜了,伸长着脖子看了过来。
林素儿笑眯眯地道,“还是与那位聂姨娘有关,钱三说,昨日里,有个自称是聂姨娘大哥的男子去了聂姨娘开铺子里,张口便要支取一百两银子,被铺子里的掌柜打了出去。”
胡半仙嘿嘿乐了,“怕是想银子想疯了吧。”
陆长风也面露不屑,显然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林素儿将两人的神色收在眼里,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