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手里被人塞了银子。
“带着防身,”林果儿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我去找人帮忙。”
一行人出了铺子,直到林家铺子看不到影了,那些差役才敢放松下来。
“真他妈邪门,这女人竟然在家里养了头狼,老子的腿都软了。”
“还好我动作慢,”有人庆幸地道,“要不然,被狼咬上一口的人就是我了。”
众人的目光就投向那被人抬着的差役,各种打了个寒噤。
一时间,倒也没人敢来为难林素儿。
林果儿呆呆坐在铺子里,看着满室的狼藉愣神片刻,随后也顾不得收拾,匆匆关了门就去了永乐楼。
她没有见到永乐楼的东家,倒是曾掌柜出面了。
“我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曾掌柜一脸愁容,“今一上午,就有好几位客人来要退酒……”
林果儿听着他的抱怨,知道此时永乐楼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义了,哪里还会帮着打听消息。
出了永乐楼,林果儿茫茫然站在大街上,一时竟然不知道去找谁。
她站在街上半刻钟,想了想,朝县城的车马行走去。
巳时,林果儿踉踉跄跄回了泰安镇。
林和安几人被这消息炸得头晕目眩,面色惨白。
一家人没头苍蝇一般乱转,还是程明说了句话,众人这才有了主心骨。
“要不去找黄掌柜?”
林和安拍着头道好,“妹婿交友甚多,他肯定有法子。”
一家人不敢耽搁,齐齐去了黄家。
听闻消息的黄日出也吓了一大跳,他第一句话便问,“果儿,你们最近是不是又与樊家起了冲突?”
林果儿擦着眼泪摇头,“自从上回樊家自行降价,咱们家推出了新的酒水,两家便再没有起过冲突,”她说着说着,又有些不大确定,“但这回的事,我也觉得与樊家脱不了干系。”
“那,那怎么办?”
王氏整个人都蒙了,素儿进了衙门,她家吃了官司,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林和安重重地搓了一把脸,他看向黄日出,道,“妹婿,你在县城里可有人能与樊家搭上话,他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咱们家能办到。”
林果儿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就知道那樊家没一只好鸟。
黄日出沉吟了片刻,“都莫慌,此事到底如何还需要查证,咱们现在就去县城。”
被人带走的林素儿则是坐在满是酸臭味的牢房里发呆。牢房里空荡荡的,连着好几间,竟然只有她一人。
已经过去大半日功夫,除了晌午时有人送了一碗馊饭,再也没有人来理会她。
她双手抱膝,脑中飞快地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整件事像是被人算计好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坏了林家酒的名声。
难道那冯有才真的死了?
林素儿想到一种可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怎么敢!
她全身瑟缩成一团,就被怀中硬硬的东西膈到了。
林素儿捏着那沉甸甸的银子,起身趴在牢门上。
“来人呐,有没有人在啊——”
空旷的牢房里回荡的是她的回声,远远地还能听到男人的咒骂声。
林素儿知道,那声音是从关押男人的牢房中传出来的。
她侧着耳朵细听,终于听到有脚步声朝她这边走来。
她心下一喜,叫喊的声音更大了。
很快,一位蔫头蔫脑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过来。
“瞎叫些什么,你给我老实些,”中年男子不耐烦地瞪着林素儿,“再吵着老子睡觉,看老子不收拾你。”
林素儿挤出一丝笑,“大叔,我有些饿了。”
她说着,袖子一抖,一两银子就塞到了中年男子手中。
中年男子满脸的愤愤顿时被笑意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