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楼日子艰难,这话说出去只怕要笑掉人的大牙吧。
她定定看着曾掌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曾掌柜被个小姑娘这般盯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哎,咱们也是老熟人,我有话便直接说了,”他叹气道,“不知林掌柜可听说过会宁酒楼?”
会宁酒楼?
林素儿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永乐楼如今与会宁酒楼订了酒?”
曾掌柜点头,“会宁酒楼新出的京华酒,那味道虽说不能与桃源酒相比,可也差不离,最重要的是,人家给出的价钱,咱们东家更合意。”
也就是说,她家的酒在价钱上不具备优势了。
林素儿苦笑,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会宁酒楼上辈子她也听说过,人家楼里只经营酒水,他们出品的酒,大多卖往各大州府,在县城自然也是极其有名。
“林掌柜不妨尝试做做成本更低的酒水,”曾掌柜笑眯眯地建议,“对于林掌柜的手艺,我曾某人还是极有信心的,你酿好了,只管让人往永乐楼送,东家只有说好的……”
后来,林素儿也不知曾掌柜说了什么,等她魂不守舍地出了永乐楼,呆呆站在县城最热闹繁华之所时,忽然觉得自己极其渺小。
她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她喃喃地问自己。
缓缓随着人流走动间,忽然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她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有个三四岁刚留头的孩子正趴在地上呜呜地哭,她身旁站着位憨实的汉子。
“乖乖,你摔倒了就要自己爬起来,哭顶什么用。”
孩子巴巴看着她爹,耍赖了一阵,见没人来扶自己,只好委屈巴巴身子一拱就爬了起来。
“爹,抱——”
小小的手臂张开,孩子就投入了汉子的怀里。
顿时,孩子咯咯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汉子刮着孩子的鼻子,正好笑地与她说着什么。
林素儿的身子猛地一僵,是啊,跌倒了就爬起来,哭有什么用。
她紧紧捏着拳头,对着空中挥了挥。
那便来吧。
她下定了决心,抬脚便要回去,刚走了几步,眼中就闯入会宁酒楼几个鎏金大字。
林素儿脚下一顿,身子一转,就朝着那酒楼走了进去。
两个时辰之后,林素儿抱着那写着京华酒的坛子发愣,随后轻笑起来。
“素儿,你这是怎的了?”林芝儿担忧地看着她。
妹妹一大早就去了县城,下午回来后什么话也没说,抱着一坛子酒就扎进了后头的院子。
她倒了两杯喝了,又开始对着酒坛痴痴发笑。
难道是县城的事没有挽留的余地,妹妹受了刺激?
林芝儿脑中很快就闪过无数个不详的念头。
她忙走到林素儿身旁,轻轻推着她。
“素儿,你说话,莫要吓大姐啊,素儿——”
就在林芝儿心急如焚之时,林素儿咧开嘴笑了起来。
“大姐,说出来你许是不信,咱家的桃源酒被人模仿了,还是县城的翘楚呢,也算是看得起咱们家。”
“啊?”林芝儿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咱家有人泄露了酿酒的法子?”
林素儿摇头,“关键之处只有咱家自己才知道,那些做工的不过是帮着做杂活,便是知晓也有限,不过,”她嘿嘿笑了起来,“画虎类犬罢了,难怪卖得比咱家足足便宜了二两银子。”
“这么说来,人家就是冲着咱家来的?”
“不,应该说,是冲着永乐楼去的,我打听过,在咱家送酒去永乐楼之前,会宁酒楼就准备给永乐楼供货,只不过被咱家截了胡罢了。”
“那,那咱家要怎么办,降低价钱我不同意,先不说少赚银子的事,往后若是谁都可以这么压价,咱家都不用做生意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