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可写得明明白白,三七分呢。”
“咱家占七?”林芝儿就道,“若是咱家一直这般没客人上门,倒也是笔好买卖。”
林素儿抱着胸,脸上露出丝讥讽的笑来,“是人家七成,咱家三成。”
“我就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氏咋舌,“合着咱家出人出力的,辛苦钱还要被人拿走大半。”
“何止啊,”林素儿冷笑一声,“人家说了,若是酿出的酒不合他们好酒坊的要求,从酿酒的原材料至用具,酿酒法子,酿酒的工人,都由他们来负责,这般下来,咱们就是个给他做苦力的。”
甚至有可能被人偷学去酿酒的秘法。
林家众人仔细一思量,可不就是这个理。
到了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好酒坊握在手里,他让生便生,他说死就死。
林素儿见几人的脸色都变了,知道她们也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就道,“好酒坊这是要彻底将泰安镇的酒水握在手里,瞧着吧,咱家绝不是他第一个上门的,也不会是最后一家。”
“二姐,你说咋办,”林果儿握紧了拳头,“任由人捏圆搓扁可不是咱家的作风。”
林素儿笑眯眯地捏了捏妹妹的脸,“自然是接着卖酒呗,他能卖噱头,咱也行啊。”
“素儿说的是,既然这样,咱也不能坐以待毙,那就跟人家比一比,”林和安笑着道,“咱家素儿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林东子一会看看他爹,一会看看几个姐姐,也紧紧握着拳头,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
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边厢林家酒铺摩拳擦掌准备与对手大干一场,酒肆一条街却已经变了天。
除了脾气古怪的李生贵,其余几家对好酒坊送来的大馅饼毫不犹豫就吃下肚去。
没办法,做生意都要混口饭吃。
自打林氏佳酿进驻泰安镇,他们原先走低端酒水路线的生意就不大好了。
同等价钱在林家酒铺能买到口感更好的酒水,为什么还要上他们铺子里买更差的。
不知多少人暗自诅咒林氏佳酿早日关门大吉,可林家却像是祖坟冒青烟一般,只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逼得他们险些撑不下去。
镇上老大屠家倒下之时,众人正暗自拍掌称好,哪知又来了个更狠的。
好酒坊一举将本镇乃至临镇的客源全都抢走,这下子,几位酒肆掌柜也顾不得那些小心思,不过半个月功夫,不知揪下来多少头发。
就在他们急得满嘴长疮要跳河时,这突然扔下来的香甜诱饵自然是先咬下再说,哪里还管人家带不带钩子。
是以,泰安镇酒肆一条街出奇的和谐,除了李家。
李家婆娘坐在铺子门口哀声叹气,她看着同行忙得脚不着地只恨不得那人是自己。
“孩子他爹,那范家的公子给出那么好的条件,咱为啥就不答应呢,你看看张家,徐家,今儿一早天还没亮就点灯开始酿酒了,咱家上一波客人还是一个月前我娘家嫂嫂。”
李生贵没有说话,他在屋里摆着的几个大酒坛旁嗅来嗅去,眉头拧着一个疙瘩,似乎正在思量着极难解之事。
李婆子恨恨地啐了一口,也懒得再理会自家牛脾气的汉子,转身回了里屋。
李生贵看着自家婆娘风一般走了,这才直起身子来。
他撇了撇嘴,他李生贵这辈子就要自己酿酒,老李家的手艺难道要在他这里断了不成。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日,林素儿家的生意自然是惨淡,便是原先的老客户也纷纷转投好酒坊的怀抱。
贵人们爱喝的酒,那肯定是好的。
林和安夫妻虽有林素儿起先的话在前头,多少还是有些打鼓,可看着林素儿似乎毫不受影响地一头扎进后头院子里,也不好打搅她。
林素儿这几日几乎泡在后院里就没挪过窝。
她反复尝试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