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也没小气。
交流大使嘛,都没点排场,那还叫交流大使?
礼物也必须有。
自古财帛动人心,黎寨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思维与习惯,与其光靠嘴皮子磨,不顾多个点东西让他们都开开眼。
于是专门准备了车马,组建了护送队伍。
于是专门起草了敕文,赐了一身官服。
然后绸缎,蜂蜜,霜糖,银耳,甘蔗,镜子,大块大块熏好的鱼肉,一股脑儿装箱装车。
最后队伍启程,陈远亲自送出近十里。
然后莫名其妙就忍不住笑起来。
永嘉莞尔:“笑什么呢,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长乐亦忍俊不禁道:“就是,有什么好笑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远收敛了些许:“没,就是突然发现,原来我也是个演员,擅长演戏。”
永嘉这才反应过来,乐道:“别说还真是,这一番休闲若渴,礼贤下士,还真像模像样。”
“嗯,就差没有斩鸡头温黄酒磕头拜把子了。”长乐也明白过来,乐不可支。
说完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是个不错的法子呢,交流大使好,以沈先生的身份,担任这个交流大使更好。
等将来再开书院,将黎寨纳入州学,两族融合无分贵贱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那当然了,既然说了是一家亲,那自然是要努力去做到一家亲。
看着吧,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不说了打算从黎寨中选出一个人来当别驾共治么,我仔细想了想,光一个别驾也不行,得再多来点。
此外,也不能光来,得去,这叫礼尚往来,只有你终于我,我中有你,才能更好的增进了解,促进繁荣与稳定。”
陈远不是搞这个的。
在此之前,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一天,来操心这种一听就很扯跟普通人八辈子不沾边的事。
可到了这个位置,自然而然就难免要多想一些。
就好比沈达,看到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有什么用了,他也努力的扮演着作为一个父母官的角色。
长乐便很疑惑:“这来好理解,可这去,行吗?”
永嘉亦连连点头:“我觉得这事还是稳着点好,黎寨还是古老的和亩制,有饭一起吃,有田一起种,这样的族群一般都很排外,太过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说穿了就是上古时期母系社会父系社会那样的氏族制度。
文字什么的也没有,黎族真正有文字还是在建国之后,国家组织专家帮着给设计的。
陈远却很有信心:“没事,我又不派人去管着,就派人去开垦种地,指导农业生产,顺便推广州学,再帮忙搞搞水利,搞搞基础设施建设,总不能这都不让吧?”
“那万一不让呢?”
“就是,万一不让呢?”
“万一不让啊……”陈远沉吟着,忽然又笑了:“那就试试呗,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恩威并施恩威并施,真要有那种顽固不化给脸不要脸的,我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永嘉:“……”
长乐:“……”
果然,男人外在的都是假象。
尤其这种位高权重牧守一方的,没哪个是真的软弱好欺的。
也正应了那四个字,先礼后兵。
正所谓义不掌财,慈不掌兵,要是“礼”不行,那就只能动“兵”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该这样才好,毕竟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我又比你强,凭什么卑躬屈膝?
想着,很快姑侄俩也都笑起来。
紧跟着永嘉便挑眉道:“夫君,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
“嗯,说。”
“幼娘怎么样,好看不?”永嘉坏笑。
陈远斜觑,嗤笑:“我就知道,每次你一本正经都不会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