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怎么了?”
悬着心进入病房以后,冷怀谨看到沈未央沉默的躺在那里流泪,立刻紧张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又有什么事。
沈未央微微抬眼看着他,抓紧了他的手,声音沙哑,不知道从何说起:“阿谨,我,阿珺说······”
冷鸢是冷怀谨一手带大的,现在她出事了,冷怀谨知道以后一定比她还难受。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我知道了,阿珺和我说了,”他轻轻用纸巾把她的泪水擦掉,“生死有命,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难道不是吗?”
“可是阿鸢才八岁,她还那么小,”她抱着他的腰流泪不止,紧紧的抱着他就好像能抱住阿鸢一样,“她和我说,她未来想做钢琴家的,我还说要给她找最好的老师,给她办最盛大的演奏会,要她成为最幸福的钢琴家。”
“如果不是因为我得罪了叶修离,阿鸢也不会出事,是我,是我害了她,阿谨,是我害死了阿鸢······”
她抱着他哭了很久,最后累得睡着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看得冷怀谨很心疼。
他想告诉她,就算他们没有得罪叶修离,阿鸢也早晚会被项离带
走。
但是她沉浸在自责之中,他一点说这些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有些事情他要找冷珺问清楚。
小心的用湿纸巾帮她把脸擦干净以后给她掖好被子,然后他才出去找冷珺,脸色不太好。
“滚进来,我有话问你。”
开门以后,他脸色很差的把他叫到病房外的小客厅里。
冷珺这才从地上起来,适应了发麻的双腿以后就立刻进去,自责的站在冷怀谨面前。
“对不起,我不知道妈妈肚子里已经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这么冲动的告诉她阿鸢的事情。”
他很主动的认错。
冷怀谨却目光严厉的审视着他的脸,把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归眼底。
等他说完以后,他还是之前那副冷漠的语气:“冷珺,不要指望对我撒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了,冷鸢到底怎么死的?”
因为觉得以前对他们母子有所亏欠,冷怀谨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严父,而且很相信他。
不是说他有多值得信任,而是因为他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他不在乎被他欺骗,不在乎会因为他失去什么,所以无条件的信任他。
但是现在,
很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在冷鸢生死的事情上欺骗他?
还没问多少细节,但是自己却好像已经笃定他在欺骗他了。
“在想什么?”
冷珺现在的年纪,并不擅长在脸上掩盖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所以冷怀谨很容易看出他又在盘算着怎么忽悠他的心思,于是更来气了。
“冷珺,现在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我问你最后一次,冷鸢真的是发烧去世的吗,是在绑架她的那辆车上被扔下去以后发烧去世的?前后差了多久?”
小客厅里的空气压迫感十足,但是冷珺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谎言:“是,当时阿鸢为了救依依受伤,已经发烧了,那些人觉得带着她是累赘,而且她也不是妈妈亲生的,就把她从车上丢下了,当天晚上被附近的住户发现送去医院,因为小县城的医疗水平有限,所以第二天就没了。”
“砰——!”
冷怀谨直接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他砸去,烟灰缸擦过他的额头,留下一道血迹。
盛怒之下的冷怀谨,脸色极其难看:“这套说辞你想了多久?为什么要骗我?冷珺,你现在才多大就学会对你的父亲撒
谎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冷鸢被丢下明显是项离对叶修离的人使的金蝉脱壳,项离去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