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混蛋在害怕。
“大，大叔，求求你，别，别送我去警察局，我妈妈还在医院，我还要挣钱还债，我不能进警察局。”
一句话，却让席慕乔心口一滞，眼眶酸胀，眼底骤然发红，呼吸开始困难，每一次喘息间，五脏六腑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夹杂着着丝丝痛楚。
他想起了那薄薄的几页纸，上面写着她这些年的经历。他的心如坠冰窖一样猛然缩动，被冻得生疼，20岁啊，青涩还未完全褪去，他的小丫头，却早早尝尽了世间艰辛。
幸好，磨难没有磨掉她的尖锐，她依旧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东西。但他知道，内心越是脆弱不堪，外表就越要刚强尖锐，这也许只是小东西的保护壳。
泪珠一串一串滑落，滴在男人修长手指，烫的男人指尖微颤，也烫的男人胸口一阵起伏。
乔沐杏眸溜圆，小心翼翼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唇瓣微抿，小脸满是紧张，声音里带着一丝颤动，“你，你想要什
么补偿，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方帕已被浸湿，这小东西是水做的么，眼泪这么多？男人轻叹，眼睫半阖遮住眼底的湿润，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沙哑，“放心吧，我不要补偿，也不会送你去警察局。”
“啊？”乔沐表情呆滞。
不要补偿，也不去警察局，那就是要按照道上的规矩来了？手起刀落，咔咔咔？
妈蛋，说了这么多，还是逃不过么。
“呜~呜~”小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小嘴一撇，表情瞬间悲痛欲绝，眼泪猝不及防再次掉落。
席慕乔扶额，对小混蛋的眼泪一点办法都没有，丫丫的，他都说了不要补偿也不送警察局了，怎么又哭了，难道是喜极而泣？
“呜呜，大叔，我知道你是黑社会老大，可是我不想缺胳膊少腿儿，呜呜，我们可不可以用别的来代替，我不想身上缺一块，呜呜……”
席慕乔：“……”
“你说我是黑社会老大？”谁特么见过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黑社会老大？
小混蛋点头，“昂。”
刚才心里还为小混蛋难过的席慕乔觉得他又要被气死了，太阳穴又是一阵突突，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