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宁欢将这三天里莫忧的种种表现说给了男人听。
墨北燊听后无动于衷,可隐隐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宁欢暗道这母子俩都够要强的,只不过都被她发现了脆弱的一面。
她弯起唇,冲着男人道:“墨总,墨川已经死了,你也知道了背后的人就是墨阳,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国了?”
墨北燊望着窗外,还在思考着宁欢刚才的那些话。
一直痛恨他的母亲,竟然为他的死而哭泣?甚至是伤心欲绝到晕倒吗?
这怎么可能?
“墨总!”宁欢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墨北燊蹙眉打开她的手
,低头看着她,“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还有这么不老实的一面?”
宁欢撇了撇唇,“哪有?我很正经的好吗?”
她故作严肃地坐直身体,可其实她早就察觉,在发现墨北燊对自己的好之后,她逐渐在他的面前卸下了伪装,偶尔还会流露出几分她从前不曾在人前显现的调皮。
因为在其他人眼中,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应该稳重成熟;在手下眼中,她是统领万千的主人,应该杀伐果决;总之,无论在谁的面前,她都无法做真正的自己。
唯独墨北燊的存在是个例外。
或许,只是因为他碰巧撞见了自己最脆弱的时刻吧?又几次帮她
,所以才会如此特别?
墨北燊看着她神游在外,也没打扰她。
两人各自思考着心事。
直到车子停在公馆前,宁欢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莫忧现在也住在这。”
墨北燊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宁欢猜测他假死的这些天,估计对公馆的动向了然于胸,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进屋。
莫忧连续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觉,本想出去散散步,不想一出门,就遇上了墨北燊。
时隔五年,母子俩再度见面。
宁欢识趣地溜走,给足两人解开心结的时间。
莫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北燊?是你吗?你还活着?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墨北燊看着几天时间就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莫忧,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没有看错,我还活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忧茫然地看着他。
“家族内斗的招数而已。”墨北燊回答得轻描淡写。
莫忧出身贵族,她的娘家正是因为家族内斗而最终走向的灭亡,她太清楚其中的凶险了。
“你……辛苦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么一句,“还有,对不起。我为五年前的事……”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往后也不要再挂在嘴边上。”
提到五年前,墨北燊十分的嫌恶。
正因为莫忧的那一杯红酒,他不得不许下承诺,娶了江柔那个女人。
这是他此生唯一后悔的事。
而现在,他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莫忧并不知道当年的事,墨北燊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儿子不让提,她便不再说了。
相顾无言,半晌,她痛心地道:“这几天你一定没睡好吧?快点洗洗澡,去睡个好觉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墨北燊多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绕开她回了房间。
莫忧无声地落泪,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宁欢见半天两人都没有动静,于是去找莫忧,不想一开门,就发现她在收拾行李。